第四十章 原則問題(2 / 2)

隻是偶爾,看到她看自己的樣子時,總是會想,她是不是也有點兒喜歡他?

隔了這麼多年,她…還能不能喜歡他?

商觴苦笑了一聲,小時候,他就不討景致歡心,不會說話,長大後,三兩句也總會惹得她落淚,她不是什麼愛哭的人,可每次自己都能精準地戳中她的淚點,也真是不得了。

他說要在第一次見麵時說‘我的小姑娘長大了’,她不開心;他說‘喜歡和她一起吃火鍋’,她後來也不開心;他說‘要做她一輩子哥哥’,她也不開心。

她…

到底喜不喜歡他?

不喜歡的話為什麼一遍一遍地說不願意當妹妹,不喜歡的話為什麼會那樣看著他,不喜歡的話…為什麼會那樣哭?哭的人心都要碎了,恨不得把自己要碎的心都捧到她的麵前給她看。

束手無策,束手無策。

隻是今天她是誤會了。

商觴仔細想了想發生的事兒,看來是那句‘爛攤子’把她氣到了,可是,可是。

她是不是喜歡自己?

人的最大的錯覺,就是誤會人家喜歡自己。

所以他遲遲不敢下結論。

他想了又想,自己好說歹說也算是景致最喜歡的那一種類型裏的人了,難倒這麼多年都沒有可能嗎?

他站的久了,猛地動動手,都是風吹幹了的感覺。

他抬頭看了看,恍然想起自己為什麼在這裏站了這麼許久。

是她說的。

她說,她可能脾氣不定,萬一她要是發了脾氣,自己仔細想一想,便會後悔回頭來找他,她想讓他跟著她,等一會兒。

所以,他便等了這麼久。

抬手看了看表,已經又過去一小時了,他真是昏了頭了,明知道她喝醉了,卻仍是不死心地跟了上來,還妄想著樓梯口會出現她的身影。

脆生生的,張揚的,喊著他的名字,然後小跑著過來抱他的小姑娘。

他歎了口氣。

看著床上昏睡的某人,心裏便又軟了,

等她醒過來,好好和她說清楚,便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罷了。

這樣是最好。

點滴已經打完了,商觴按著她的手,將針拔掉。

他的手就一直按在棉球上,生怕沒按好,黑青一片。

眼神向下,聚焦在景致的手上。

她的手有些蒼白,不過仍纖細水嫩,剛輸了液的原因,整個冰涼涼的,摸著就像是一塊兒玉一樣。

他確實過線了。

一直在過線。

她今年二十二歲了,不是十二歲。

二十二是甚至都可以結婚的年齡。

她和他單獨住在他家裏,以後如何向人提起?

說是住在自己的哥哥家裏?

可這個哥哥又沒啥血緣關係,年紀又相仿。

說是從小就一起住了,很習慣了?

可她來到他家裏的時候已經十二了,走的那年十六七歲,然後便再也沒見過麵了,這算哪門子習慣。

他沒有一個說的出口的理由,可就此放開她,他又不願意。

商觴看著自己握在手心裏的白嫩的小手,抿緊了唇。

過線是一回事兒,放手是另一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