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一個全盤否定過去,一個大大方方承認,哪個比較有可信性?”
沈星河就繃緊了唇,又仰著頭開始灌酒。
商觴於心不忍,到底沒再說了。
他那酒…是真心難買。
沈星河抹了把嘴,把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擱。
開始說了。
“她說她現在不喜歡我了?嗬,當初好的那會兒,明明說我簡直就是照著她的喜好長的,說我是她的理想型,說我幽默可愛,現在都變了,是吧?”
商觴抿了抿唇,想起來顧清夢曾經給他說過的‘理想型’相關的話題,好像…確實…會變。
顧清夢不僅理論上說,連實際都用自身給他舉例。
另一邊,沈星河繼續絮絮叨叨“她當時說我是她的小奶狗,說我暖心,說她再怎麼變,但是心裏總會為我留一塊兒地方,說我們要一起走過半生…”
他又哭又笑的,“哦,我忘了,這是我說的,媽的。”
他又幹了一瓶,扔開酒瓶子,繼續說。
“算了,小爺稀罕她不成,小爺從小就不缺人追求,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多少女人對小爺前仆後繼,小爺不過長情一點兒而已,算了,分就分。”
“哥,你幹嘛呢?”
商觴剛掛了電話,看了看表。
沉聲道“景致快回來了,你收拾收拾東西,我叫人送你回去。”
“哥,你不厚道,你怎麼重色輕友啊?曾經,我以為我才是你的那個‘色’,現如今才明白,我隻是那個‘友’,你知道我多痛心疾首嗎?”
商觴扶了扶額,摁住沈星河還想要開的那瓶酒。
“你好好想想,你來找我喝酒,是為了什麼?不就為了一會兒我讓顧清夢送你回家嗎?”
一提‘顧清夢’,沈星河突然就乖乖地不動了,像被按住了身體上的一個開關一樣。
也不喝酒了,也不胡鬧了,雙膝都並在了一起,手就放在膝蓋上,一副聽話的小學生樣子,簡直讓商觴大開眼界。
商觴收著桌子上的酒瓶,看著坐在沙發頭,盯著大門的沈星河,感覺這幾瓶酒是他喝了一樣,和人家沈星河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他冷笑了幾聲,還得任勞任怨地去開窗通風。
不斷地安慰自己,不要緊的,這小孩到時的家產都是自己的,不要緊的,一報還一報。
多念叨一會兒,就有一種的確不生氣的錯覺了,也好在顧清夢到的比較早,商觴就劍下留人,把人給送走了。
顧清夢開著車,一聲也沒出。
沈星河坐在後麵也沒敢出聲,閉著眼假裝自己睡著了。
等到車開到路口時,他才晃晃悠悠地低聲哼唧著“老女人,我不舒服,我不要自己回家。”
“叫了看護的了。”
“我不要他,我要你。”
“沈少,我的工作是由小先生規定的,隻負責將你送到家裏而已,我的薪資也很高,何況並沒有兼職的打算,您還是趁早回家的好。”
她開車開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沈星河的家門口。
“沈少,到了,請吧。”
“喂,老女人,你可要想好了,你要是再這樣子,真的會失去本少爺的,你三思,要是今天留下來,或者去你家,我就既往不咎。”
她沒有半分波動,甚至眼皮都沒抬一下。
“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