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抓了抓發,發現發間全是一片濕潤,身上也大汗淋漓的,不敢相信地又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甚至有點兒濕潤的痕跡從眼角滑落。
他失了力一般垂著頭,在床上愣坐了十幾分鍾。
然後才後知後覺地對床鋪睡衣褲有些嫌棄,他起身,竟還沒站穩晃了一晃,歎了口氣。
他將床鋪重新換了換,又拿了身幹淨的衣服,這才進去浴室去洗澡。
等洗完澡後,他也沒有心情去睡個回籠覺了,於是就下樓去了廚房,給自己煮了一杯咖啡。
商觴就端著咖啡,上了二樓。
路過自己的房間沒有進去,一直走到盡頭的景致的房間才停下。
他站在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麼,手扶著門把手,遲遲沒有按下去。
半晌,他的手從門把手上收回,捧著自己的咖啡杯,喝了一口,靠著牆倚著。
他不合適進她的房間,何況是在晚上。
微垂了眼,目光移到地上,唇角慢慢勾了個諷刺的笑。
他一直覺得自己挺君子的,尤其是在對景致的時候,能忍則忍,克製為上。
直到今晚…
他竟做了那樣的夢。
這簡直是啪啪打自己的臉。
他說順序很重要,一定要在表白之後按部就班做該做的事,可實際上心裏卻早已想突破禁忌。
他甚至懷疑起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了景致這麼多年?
可這個想法隻是剛冒出個頭,就被自己否決掉了。
不喜歡她是不可能的,倒可能正是喜歡太久了壓抑太久了,再加上近來她又是故意撩他,所以一時沒有壓住。
他舔了舔唇,將最後一口喝下。
他喜歡她,自然不可能對她的主動無動於衷,可正是因為喜歡,才更要珍視她。
這種夢,做做也罷。
隻是他仔細想了想這個夢,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就算是在夢裏,他也沒有得逞不是嗎?
她給他跳舞是真,他抱她是真,送她回房是真,剩下的便都是黃粱一夢罷了。
夢裏的結局也不算是好,連黃粱一夢也算不上。
商觴又倚著牆邊站了一會兒,將喝空了的杯子隨手拿著。
又沉沉地看了看景致的房間後,就抬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不多時,就已經換上了西裝,拿著資料下了樓到客廳。
五點多了,他不如就從現在開始工作算了。
又進了廚房,給自己倒了杯咖啡,便翻開了資料開始看,這次的合作有些冒險,會觸犯到一些人的利益,不過做生意這些都是難免的。
但是這次合作要是能成,他就能打開這邊的市場,將工作重心轉移到中國來。
當然這裏麵重要的一步也在總部,沈家他一定要拿下,做建材行業的龍頭怎麼著也得成自己的後倉庫才能讓人放心。
他摩挲了下文件,紙張平整,他剛剛因為做夢浮躁起來的心就沉下去了不少。
工作重心是一定要轉的,不轉豈不是辜負了他悉心謀劃了這麼多年?
商觴又抬頭看了眼景致的房間,微微露了個笑。
要和她在一起,總不好分居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