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字如吾。
落筆總是猶豫,不知該和你說些什麼。
我總是會糾結於這些細枝末節,就如同我這個似是有什麼強迫症的人一樣。
景致,小姑娘。
我總是覺得我比你大很多,即使我們隻差了四歲年齡差而已,我有時候卻覺得自己像是跟你差了十歲。
我的心理確實有些老了,所以一些傳統古董的思想竟盤踞在腦中久久不去。
景致…
景致…
我不知如何講起。”
寫到這兒,景致往下一看,竟是剩下來半頁空白。
不知如何講起,就不寫了嗎?
那他寫的圖什麼呢?
景致火氣剛上來,便又見一張信封插了進來。
她抽出,打開來看。
這張字跡比之前的有些潦草,甚至於感覺字跡都未幹。
他邊寫…邊給她送嗎?
“景致。
我的生活很簡單,也很複雜。
商業上的事情總是盤根錯節的,一朝失誤便滿盤皆輸,於是我定下了很多原則,這些原則是不能被打破的,更是對我自己的一個提醒。
喜歡上你的時候,也是如此。
我給自己定下了許多原則。
不能碰你便是其中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
所以,無論你說我古董也罷,說我迂腐也罷,說我大男子主義也罷,說我傳統也罷。
可不能說我不喜歡你。
我隻是不知道如何去表達喜歡你。
景致,我的小姑娘。
你對我而言太過於珍重,所以我總是想謹慎謹慎再謹慎。
景致…我的小祖宗。
你對我而言太過於重要了。
你可能自己意識不到這一點。
景致。
我的世界一片兵荒馬亂,硝煙廝殺四起,這無趣又繁亂的生活,讓人總覺得有些沒意思。
可隻要一想起這世上還有那麼一個你,即使不在你身邊,也覺得這世界並沒有那麼一無是處,甚至變得溫柔又安定。
景致。
若是一個滿是風和正在落下的夕陽,那樣美麗的黃昏,如果正是秋天,果樹與金黃的麥穗剛好熟了,炊煙也嫋嫋升起。
而你在我身邊。
如此,便足夠我愛這個破碎的人間!
景致。
你若願意,我欣然往之。
你若不願,我情願等之。
景致,我的小祖宗。”
他的筆墨落在最後一行上,什麼字也沒有,卻有一個明顯停頓猶豫的黑點。
他有些未盡的話還沒說出口。
她便又等了等,可再也沒東西塞進來了。
而此時的商觴還坐在樓梯間,還想寫點兒什麼東西的時候,一抬頭,便和一個大媽對上了視線。
他往旁邊讓了讓,大媽卻沒動。
衝著他搖了搖頭。
“小夥子,人生還很長,你這麼年輕,又長的這麼帥氣,什麼事解決不了呢。”
商觴愣了愣。
大媽繼續說“看你也像個成功人士的樣子,隻要留得青山在,那不怕重新再來的,小夥子,可不敢做什麼傻事啊!”
商觴哭笑不得。
“謝謝您,我沒有。”
“唉,現在的年輕人。”
大媽搖了搖頭,上樓去了,嘴裏還嘀咕著。
“騙誰呢,那垂頭喪氣的樣子,還沒穿鞋,說不定是天台剛下來,造孽啊!”
剛剛覺得景致一個女孩子住不太安全,所以將自己的鞋子留下了的商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