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八
半夜。
景致突然腳一抽，渾身便顫了一下。
躺在一旁的商觴立馬就醒了，坐起來看著她。
景致好像還在夢裏，睡得不太安穩，眉頭都蹩了起來。
“景致，醒醒。”
他輕聲地喊著她，推了推她的胳膊。
“嗯？”
“醒醒，做噩夢了？”
景致嘟囔地回了一聲，眼睛卻沒睜開。
商觴沒有一點兒脾氣，繼續溫柔地問她。
“有沒有身體不舒服？”
小姑娘嬌氣得很，仍閉著眼睛，卻有了起床氣，不耐煩地聽著他說話，還哼哼唧唧的。
商觴又問了一遍“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
她又是一陣哼哼，朦朦朧朧吐出了幾個字“我好幹。”
“那喝口水吧？”
商觴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嗯，沒有發熱。
然後便摸著黑掀開了被子，下床。
開門出去，到廚房接水，再端回來。
他接了小半杯水，熱水涼水兌在一起，他摸了摸，溫度應該正合適。
“景致，起來喝水。”
“嗯。”
回著‘嗯’的人，卻一動也不動。
商觴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去撈她，剛扶起，她就要躺下。
最後半哄半抱著，才讓她喝下了幾口水，全程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喝完，她就又哼哼唧唧著倒下了。
商觴又摸了摸她的額頭，常溫。
這才鬆了口氣，半點兒也沒嫌棄地將剩餘的水都喝掉，然後又躺下。
一夜好眠。
…
第二天一早，景致慢悠悠地醒來。
晚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做夢夢見自己先是一腳踏空了，然後摔在了一片湖裏，還稀裏糊塗地嗆了幾口水。
她伸了個懶腰，後知後覺才突然向旁邊看去，床的右邊早就空下來了。
“咚咚。”
景致坐起來，隨著聲音看去，她的門早就開了，一人穿著件白襯衫西裝褲斜倚在門框邊。
臉上帶著她熟悉的笑。
“醒了？”
“嗯。”
她也笑著回他。
“那起來？”
“嗯。”
景致臉上的笑就有些假。
“那你不得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商觴就一怔，不甘心地問。
“你再看看我，沒看出什麼嗎？”
他像個公孔雀一樣，倚著門框笑得過分璀璨。
“你要去上班了嗎？”穿的那麼正式。
商觴就順手將門帶上了，聲音還有些悶悶的。
“你換衣服吧，我先出去了。”
商觴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簡直白的發光的白襯衫，心裏委屈。
某個小姑娘，年少的時候明明還專門在日記本裏記著，誇他穿白襯衫的樣子特別好看。
現如今…嗬。
昨晚上照顧她喝水也怕是不記得了，什麼負心漢吧。
屋內換衣服洗漱的景致還沒反應過來商觴到底要讓她看什麼。
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啊。
難不成就想讓她單純地誇一誇他嗎？
想著剛剛那一瞬間他沉下來的眉眼，就歎了口氣。
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
起床氣嗎？
景致也沒再想了，收拾好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