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盧尚書和丁侍郎憑什麼能夠肯定,丁盧兩人能夠得到她的封號。
想著想著,林若又覺得自己的氣生得荒唐,朝中的官員大多以利為先,眼看著她成為女帝,自然不放過一切巴結她的機會,如此做法也實在是正常。
她視線再次看向林君逸,無聲歎了一口氣,既然暫時不能任性,何不如攪亂這一池水,讓盧家、丁家,林家還有蕭家的人去爭個頭破血流?
思及此,她嘴角輕輕上斜,鏗鏘有力的說道:“盧卿家此言甚是,說到這裏,朕倒是想起卿家的公子盧元昊和丁卿家的公子丁海來,兩人皆是有才有貌之人,在朕登基之前便輔佐過朕,不如,就封他們一個七品的……”
說著,林若眼睛看向站在一旁的總管孟一,她對女帝後宮的封號和品級完全不熟悉,一下忘了七品的封號是什麼。
孟一機靈,小聲道:“是常在。”
林若接著道:“……常在吧!就讓他們與常侍住在一個宮殿裏,做個伴吧。”
七品實在不算一個高品級,而同樣無名無分的林墨卻得了二品常侍的封號,相比之下,丁盧兩家對此有些不滿意,加之將丁盧二人放在林墨的宮裏,無異於這二人以後要被林墨所控製,兩家如此做法無異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好在林若宮裏的人還不多,丁海和盧元昊都還有機會,且事情是他們自己提出來的,若是回絕了無異於堵死了他們的路,遂丁盧兩人也不好多說,訕訕謝恩。
眼見著大家神色各異,林若心裏好笑,男帝既然能夠通過後宮製衡朝堂,她照樣可以。他們既然爭先恐後的將人送到她的身邊,她就照單全收,看看最後是誰製住了誰。
商議了一個上午,選秀的事情終於有了個定論,林若起身,心裏不以為然,身為帝王真是麻煩,芝麻大點小事也可以當做國事來議論。
同時,她有些著急,她想要發奮自強,想要掌控朝堂,想要改革陳科舊例,但是這三天來,她都做了什麼?
昭告天下、祭天祭祖、冊立皇夫和常侍,還有那沒完沒了的關乎社稷的大事——充實後宮!這樁樁件件,根本與家國無關!
她再是不懂朝政,也知道國家不是這樣治理,權力不是如此運用。可她隻能著急,根本無法將主動權掌控在手裏。
她悠悠站起身,走出宣政殿,林墨的呼喚聲在她後麵響起。
“陛下,且慢行!”
她回首,看著好久不曾出現在朝堂之上的林墨,這才想起來,他已經有了常侍的封號,可以坐在殿中旁聽議事。
她勉強笑了笑,問道:“卿家有何事?”
林墨上前,並不著急回答,深深看了她一眼,道:“陛下雙眼發紅,麵上有疹,可是心煩上火所致?”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麵人,何況林墨這話中充滿了真誠的關心,林若再是不耐煩,也隻得壓抑住性子,笑道:“沒什麼,不過是近來事多所致。”
林墨也不追問下去,點點頭,又道:“陛下,凡事不可操之過急,你縱使有萬丈豪情,也須得伺機而動,須得知道韜光養晦這四個字。”
林若一驚,看向林墨,他如此說法,是知道她想要做什麼嗎?
“陛下,臣宮中有些花茶,對下火解燥極為管用,臣遣人送些給陛下吧。”
林若頷首,她心裏隱隱覺得,林墨不似端靜太後那般冷情,也不似鄭國公那般老謀深算,他性子真誠許多,卻開明許多,興許真能幫到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