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十五分,北棠軒睜開眼睛,翻身坐了起來。
他深邃迷人的眸子在寬敞典雅的臥室裏快速逡巡,神情急切而滿懷期待。
待他看到平躺在沙發上的那抹身穿寶藍色華麗長裙,紋絲不動的身影後,他的眼神忽而變得暗淡悲涼。
然而須臾之間,他的眼中又燃起了光芒。喃喃自語般的道:“昨夜,我確信我看到了貝兒,隻是她沒有如同我原先預想的一樣重回她原來的軀體。”
就在他要翻身下床的時候,一張寫滿字的紙不期然闖入了他的視野中,上麵的字跡龍飛鳳舞,灑脫不羈,他一眼便認出這是她的字體。
懷著期待激動緊張的心情,他一字一句的去看上麵的內容:“
北棠軒,你好,我是李如意。
正如你想的那樣我死而複生了,不過不是回到原來的身體中,而是附身在了另一具身體上。
我今夜來你的臥室,主要是為了拿回我的玉墜,順便提醒你一句不要為我悲傷了,我還活得好好的。
同時我真心的希望你不要再尋找我了,因為我不愛你,甚至對你談不上喜歡。
我們與其像前世一樣繼續折磨彼此,不如你放過我,也放過你,咱兩彼此安好。
聽說下下個周,北家要舉辦一場大型的宴會,屆時全城的,甚至其他城市的名媛千金會來參加,希望到時候你能夠覓得一位能夠與你共度未來的人。
你已經二十五歲了,伯父伯母就你這麼一個獨苗,希望你不要鬼迷心竅的誤了終生大事。
最後祝我們再也不見。”
看完最後一個字,他眼中燃起了滔天的怒火。修長的手指將紙狠狠的捏成了一團。骨節泛白,青筋爆起,看得出來他有多用力。
不過轉而他眼中的憤怒幻化成了無盡的思念,以及迫切和執著。
隻聽低沉沙啞,但卻充滿無限柔情和力量的聲音從他滾動的喉頭溢出:“貝兒,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隻能是我的女人。
不管你逃的多遠,我也會把你找回來的。”
······
幾分鍾後,北棠軒來到了一間很大的畫室。
古色古香的畫室牆壁上掛著許許多多精心裝裱過的油畫。
一眼望去,竟全是女孩的畫。
盡管畫中的女孩姿態和神色各異,年齡也不盡相同,有的隻有十二三歲,有的正值豆蔻年華,甚至還有八九歲的模樣。
但,從女孩的眉眼,五官,神韻,不難看得出來,這將近上百幅畫,畫的全都是同一個女孩。
無須做過多的思考,便可以猜想的出來作畫者是北棠軒,而畫中的女孩是李如意,也就是他口中的貝兒。
多年前,北棠軒拜大畫家齊嶽為師學習作畫。
與大部分學習繪畫的人不同,他不為功名利祿,隻是為了將他心愛之人的萬千風情和綽約風姿在紙上描摹出來。
而此時北棠軒顯然沒有閑情逸致畫貝兒的肖像。
他快速的在書桌上鋪開一張宣紙,拿起顏料筆墨,而後極其專注用心的在紙上畫了一雙美麗靈動的杏眼。
若此刻他的管家陳丹山在場的話,肯定會驚訝於這雙眼睛與他昨夜見到那位神秘少女的如出一轍。
不過北棠軒並不知曉管家見過一位擁有這樣眼睛的少女。所以他在畫好眼睛後,喚來了辦事效率更高的陳管家之子陳奕陽。
陳奕陽中等身材,五官雖不算精致,但挺周正,給人一種正氣淩然,值得信賴的感覺。
他從小和北棠軒一起長大,比北棠軒大一歲。
北棠軒對他來說,即是小主子,,也是他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