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圓圓和趙娜離開後,李如意目光懇切的望著北棠軒說:“北先生,您想玩,我改天再陪您玩吧。
今天很晚了,我再不回家我的家人會擔心我的。
所以拜托您幫我將手銬解開吧。”
“這手鐲是解不開的。”北棠軒道,不過馬上又神情認真說:“反正,我遲早是要去見家長的。不如我和你一起回你家吧。”
“不,不用。”李如意幾乎是脫口說道。
要是家人們看到她和北棠軒一起出現,而且兩人的手還拷在一起,她要怎麼解釋?
而且更可怕的是北棠軒要是和她的家人扯上關係,她今後要和他斬斷情緣就更麻煩了。
李如意又軟磨硬泡的求了北棠軒半天,然而對方態度很堅決,就是不肯解開手銬。
李如意最後無奈的隻能選擇用緩兵之計。
也就是先跟著北棠軒回家,然後伺機而動。
於是她換上溫順的樣子說:“北先生,我想了想,我還是跟您回家吧。說實話,我對您家還挺好奇的呢。”
“那不是我家,是我們家。”北棠軒溫柔的糾正道。
李如意嗬嗬的笑了兩聲
······
在李如意坐著北棠軒的車回北家的時候,她的同班同學,那個因為玉米餅而被她額外關注過的男生高鵬,來到了一間KTV的包廂中。
這是一間光線昏暗,煙霧彌漫的包廂。
沙發上橫躺豎臥,亂糟糟的坐著七八個男人。
這群人的形象氣質一看就是混社會的,而居中的一位很有大哥的氣場。
此人三十來歲,身材魁梧。
大方臉,鷹鉤鼻。
穿黑色絲綢襯衫,袖子卷起來,兩條肌肉遒勁的古銅色胳膊露在外麵,右胳膊上紋著一隻活靈活現的貔貅。
“小鵬來了,過來坐。”這位社會大哥看到高鵬後,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態度親善。
高鵬在社會大哥旁邊坐下後,神情有些尷尬和緊張的說:“飛哥,我,我想跟您借一筆錢。
等我下周工資發了,我馬上還您,利息就按您平時跟人借錢時候的算。”
這位被高鵬稱為“飛哥”的社會哥緩緩抽了口雪茄,頗為享受的閉了閉眼,接著從鼻子和嘴巴裏噴出一股青煙。
嫋嫋青煙繚繞在周圍。從不抽煙的高鵬被嗆的咳嗽了兩聲。
飛哥沒再繼續抽,雪茄煙夾在指縫間,他目光真摯的瞅著高鵬說:“小鵬,我知道你這小子不到山窮水盡是不會來找我借錢的。
我呢,是個講情義的人,你以前在我危難之際救過我,所以別說借錢給你了。就是白送我也願意。
可你這小子忒有骨氣了,借了還非得連本帶利的還我。
你這樣下去,隻會讓生活變得越來越艱難的。”
那是一年多前,飛哥在一條偏僻的巷子裏被死對頭一方的人給捅了一刀。
當時是晚上,巷子裏黑燈瞎火的。高鵬打巷子經過,遇到飛哥。
飛哥懇求高鵬將自己背到診所,說事後會給一筆錢。
高鵬略作猶豫,便將飛哥背到了診所。
後來,飛哥當真將一大筆錢拿到高鵬麵前,但高鵬不肯接受。
飛哥混社會多年,最會識人。知道高鵬這小子雖然人窮但誌不短。
對於這個堅強且有骨子的小兄弟飛哥是有幾分賞識的,再加上高鵬確實幫過飛哥大忙,因此飛哥便留了聯係方式,囑咐高鵬今後要是遇到困難就來找他。
高鵬這些天為生計著實犯愁,甚至今日上午還管他的同班同學“李吉祥”借錢來著。
他之前不是沒想過來找飛哥借錢,隻是他覺得自己要是這樣做了,顯得自己好像是從飛哥那兒討要人情債似的。
可他老爸這幾天藥吃完了,病情也加重了,他實在是擔心老爸的安慰,再加上房東老太威脅說如果三天之內再不續交房租就將他們父子兩趕出去。高鵬這才懷著羞愧和不安的心情來找飛哥了。
高鵬在一家酒吧打工,每個月也就能夠賺一兩千左右,而且那老板相當的吝嗇不講情麵,不到領工資的時刻,決不肯提前預支。
高鵬除了殘疾患病的老父親外,在這個世上再沒有親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