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麗在前麵帶路,吳亮率領兄弟們簇擁著張德俊,穿過洶湧的人潮,向體育館後門擠去。他們走到哪裏,後麵就有一股長長的人流跟到了哪裏。
體育館的後門緊閉,門口站著兩個穿著藍色運動服的男生,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如同兩尊門神一般,在那裏把門。梁麗老遠地就衝著他們倆招了招手,他們兩個卻像沒看著似的,仍然如泥雕木塑般地站著不動。
等到梁麗帶著張德俊他們來到了門前,那兩個男生就像突然醒過來似的,飛快地把門打開,放梁麗和張德俊他們幾個人進去了。緊接著,一個男生伸出兩隻胳膊攔住後麵湧來的人流,另一個男生迅速地把門關嚴鎖上了。
“門口的那兩個哥們兒是我找來的,”梁麗得意地對張德俊說道,“他們和我一樣,也是武術協會的新人。”
“哦,謝謝你和那兩位兄弟了。”張德俊連聲道謝。
“謝什麼,過一會兒比完了,你就是我們的教頭了。”梁麗信心十足地說道。說話間,她帶著張德俊他們走進了一個休息室,休息室裏四周擺放著一圈沙發,沙發跟前是幾張茶幾,茶幾上擺著十幾瓶礦泉水。
“你們坐這兒休息一會兒,喝點兒水,”梁麗招呼著大家,又對張德俊說道,“我去給你拿一套散打護具,你穿戴一下試試。”
“那就麻煩你了。”張德俊感激地說道。梁麗這丫頭挺靠譜兒,考慮得很周到。
“幹嘛這麼客氣,”梁麗莞爾一笑,“等你當了教頭,多教我幾招就是了。”說完,她轉身走出了休息室。
“兄弟們辛苦了,”張德俊招呼著,“都坐下來喝點水吧。”
“可累死我了。”吳亮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妹子們鋪天蓋地的,真讓人受不了。”
“就像捅了馬蜂窩似的。”高天摘下墨鏡,擦著滿臉的汗水。
“就跟遭了蝗蟲災一樣。“龐山拿過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
其他幾個兄弟也都汗流浹背,筋疲力盡,往沙發上一坐,拿過礦泉水來,咕嘟咕嘟地喝著。
張德俊坐著喝了幾口水,把礦泉水瓶往茶幾上一放,開始閉目養神。他在腦子裏回想著散打比賽的規則:禁擊部位,得分部位,禁用方法,可用方法。他想象著徐傑會怎樣攻擊:拳擊式出拳,跆拳道式踢腿,幾乎不用摔法。他一邊想著,一邊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忽然,張德俊覺著有人輕輕地碰了碰他的腳。他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梁麗回來了,懷裏抱著一堆紅色的散打護具,正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徐傑穿戴的護具是黑色的,”梁麗抱歉似的對他說道,“所以你就隻能穿紅色的了。”
“哦,沒事兒,”張德俊覺得護具什麼顏色無所謂,“紅色的就蠻好的嘛。”
“好,那就試試吧,”梁麗把紅色的散打護頭遞給他,“大小應該差不多的。“
“挺好,正合適,”張德俊把散打護頭戴在頭上係好,“就穿這套吧。”
“哦,對了,”梁麗忽然想起來,“還有背心和短褲,我去給你拿。”說完,又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