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士信臉色難看,雖然死裏逃生,但他非常沉得住氣,並沒有大起大落,之前的難堪之色依然存在於他的臉上。周圍人不敢多說,夏萬德緩緩起身,婢女急忙上前扶起,夏萬德猛的一聲嘔出,周圍婢女也不敢躲閃,一些汙穢吐到裙上,隻能默默忍受。
周圍人看了,心中暗道:“哎,這個工資,真是一個紈絝子弟啊,實在不知道他能不能搞定勾朗,如果我們在這裏出了什麼差池,月王勤王跟我們鬧出什麼別扭,是要被天下人指責的。”
朱士信目送夏萬德離開,這才緩緩邁步,向宴會外走去。
“朱將軍……”
有人看他表情落寞,想要去安慰幾句,朱士信伸手說道:“在下告退。”
夏萬德回到房間,眼睛卻非常明亮,絲毫沒有酒醉的樣子。夏萬德將房門反鎖,打開平方後書櫃的暗門,書櫃後便出現一個暗門,從暗門進入,走入一間暗室。暗室並不大,暗室中間用鎖鏈吊著一個人,此人身上穿的一副非常髒,但並不低賤——那人身著華貴的衣服,但長時間沒換洗而顯得很髒。
那人麵前放著一張椅子,夏萬德非常熟練的坐了上去,盯著被吊的那人說道:“你知道我進來了,就不要假裝昏迷了。我問你,接下來,你想怎麼樣?錢俊青,說話!”
錢俊青吊著雙臂,長時間沒有梳理的頭發非常長,低著頭,長發將他的臉完全遮擋,他一動不動的,好像睡著一般。夏萬德好像並不著急,也不做聲,盯著錢俊青,非常耐心的等待回話。
良久,錢俊青緩緩抬起頭,說道:“你這樣對雲俯的人,你會死的很慘。”
夏萬德假裝沒聽到,側著耳朵問道:“你說什麼,我聽不見。”緩緩站起身,眼神變得狠毒,抽出腰間盤著的軟鞭,猛抽錢俊青,陰鷙的聲音道:“你現在沒有資格說我。你說話的聲音還有一點分量嗎?你被我控製了,就算你是一頭猛虎,被我束縛住,那隻能是我的爪牙,沒有資格對我大吼大叫。”
錢俊青冷笑一聲,猛然盯著夏萬德道:“沒有我,你也實現不了你的計劃。”
夏萬德向前踏出一步,近距離盯著錢俊青:“我實現的,不是我的計劃,而是你的計劃。你應該慶幸,我們是同一種人,你雖然失去了身體的自由,但是你沒有失去實現理想的自由。我現在就是幫你實現理想的自由,如果我現在把你放了,你要做的,不還是我要做的嗎?”
錢俊青冷聲道:“的確,你說的很對,把我放了,我仍然不會離開這暗室,放了我,我就坐在一直上指揮,不放我,我就被鐵鏈鎖著指揮。可是你永遠都無法理解一點。”
夏萬德並不敢情緒,沒有絲毫的好奇,隻是順著他的話平常的說道:“哪一點?”
錢俊青苦笑著搖頭:“說了你也不懂,因為你是一個紈絝子弟啊。”
夏萬德又走進一步,連幾乎貼在錢俊青的臉上,雖然錢俊青長時間沒有洗澡,身上的味道透過他髒兮兮的華貴衣服,但是夏萬德沒有絲毫受不了,若無其事的道:“世人都知道我是一個紈絝子弟。人沒有辦法決定自己的出身,但是人有辦法利用自己的出身,有的人羨慕我的貴族身份,有的人討厭我的貴族身份。人們都把我這種人歸類為紈絝子弟,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力,靠的是家族的勢力,可是我就利用人們的這一層心理,假裝自己非常混用,讓對手輕敵,哈哈,你忘了,離城外最強悍的匪首是怎麼被我殲滅的嗎?輕視於我,輕率冒進,被我圍而殲之,那時候,你還沒有被我用鎖鏈鎖起來,還在我軍中身為謀士,一切,你都看在眼裏。那時候你就知道,我不是紈絝子弟,我是有能力的,現在你又說我是紈絝子弟,難道你是在幫我,讓對手輕視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