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1 / 1)

兩人押著李微,像警察押犯人那樣押著,李微不覺好笑,天化日,老鼠竟然學起貓來。原來的室在一排平房在盡頭,現在進去的是另一頭。

這間本應該是宿舍的房,早已搬了。現在居中燒著一盆鋼碳,一邊有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另一邊是一條鐵椅子。一眼就看出是鐵的,因為鏽跡實在斑斑。鐵椅的四條腿用釘子訂在地上,坐凳靠椅背的地方還有一雙手銬。天哪。

李微坐上了鐵椅,兩手背在手銬上,毫無表情,毫無語言。心裏早已把二胡祖宗十八咒了個遍,事到如,生死已經難,起剛竟然沒有掙紮,心中的後悔烈。但微一沉吟,心中又有主意:這些人有這麼一副置,當然不止對付他一個;剛要簽的合同必定有鬼;既然本來是要簽合同,應該不至於就要人命。

“你乖乖簽了合同,屁事沒得”,老板態度緩和了些。

“我們要培訓你,自然害怕你學就走人”,老板著說。

聽起來有點道理,但這房間,這手銬,不可能有道理,李微心道。

見李微不為所動,老板態度又硬起來。“胡瑞是不可能告密的,天你去找他的事,他也不可能承認,你家裏人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你”稍一停歇,他又說:“你這樣自討苦吃何必呢,你父母擔心你又於心何忍?好好簽了合同去培訓,大家相無事對不對”

可惜李微已認定死不開口,絕對不簽。

老板費了兩個小時,喝了杯水,軟硬兼施,李微隻顧不開口。氣的老板推門而出,兩個F4趕緊跟去,轉眼間又進來一個怪人。

這人個幹癟,枯瘦兩頰,眼窩深陷,嘴唇全幹涸,頭上稀稀幾飄揚的白毛,膚色蠟黃,分明像是已經入土的人。但一雙眼睛英氣逼人,過於顯眼,如同有人在幹屍上了一雙年輕的眼睛。

李微就硬氣,看了這副樣子也不覺抽了口涼氣。

隻聽來人用幹涸枯槁的聲音說道:“待老夫處置”,李微全身雞皮疙瘩,那聲音本就是兩片枯木互相摩擦發出的。不覺間雙腿已經抖動起來,但覺心驚肉跳,額頭汗如雨下。

老板倏地返,擋在老者之前,語氣中猶豫多過懇:“太祖,的要拿他試藥啊?”

李微覺得自己若非忍,早已昏死過去,太祖??

老者伸出竹枝一般的右手,推了推老板,老板隻得讓開。那死人一一搖,本走不穩當,顫巍巍在李微麵前站定。左手拿出在右手袖中的一個盒子。李微隻敢瞄一眼,但見青綠色的石頭盒子上滿奇怪的紋,輪年齡似乎跟這老者一般,像的是從土裏挖出來的。

開來一看,盒中分作兩格,一格,另一邊著顆圓球,黑白分明竟然是人的眼睛!隨著一陣猛烈的泥土氣味,李微腦袋轟鳴,聽得一句“替這廝張嘴”,斷片。

過一座座高山,跨過一條條河,李微不要命的跑,老板帶著F4不要命的追,終於追上了。兩個非主將他摁倒,紋身男人拿出一把鍘刀,卡擦一聲將雙腕齊齊切斷。李微看著禿禿的雙臂,著也不能彈吉他,不能拿鼠標拿筷子,內心的絕望化作嚎啕大哭,到他睜開眼,傷心的淚水還掛在腮邊。

日已斜。雙手好好的還在,手腕還留著手銬箍壓的痕跡,隱隱作痛。這一下乍驚還喜,不自覺的站起身四下張望。隻覺得太陽從未如此激烈,照的人頭暈耳熱。周圍是一片茫茫的麥田,遠處有四個桶型穀倉樣的建築,土黃的牆壁配上茅草堆砌的尖頂,在夕陽下將子投得極遠,看起來甚是高大。遠的地方有幾座小小的農舍,隱約正冒著炊煙。一切都鑲在金黃的麥浪之中,隨著風的波濤起伏不定。雖是傍晚,天色其湛藍,一對大雁正成人字形飛過頭頂。李微沉醉於這一天藍地黃的田園風,一時看得癡了。

到腹中鼓聲大作,覺得喉嚨也幹癢難忍,不自覺的掏出手機看看時間,結早沒電了。沒辦法,遍望無,隻有踏著麥田埂,慢慢的朝著那炊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