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潭湖水仿佛一壺濃鬱芬芳的老酒,不知名的青年坐在對方,分是兩個老朋友在開懷暢飲。
李微話剛出口:"在下……"
如畫的青年神采飛揚,"姐夫,久仰了"輕輕一笑,如一鉤月掛在嘴邊。李微心裏感歎:這人生的不止秀氣,微微凹陷的深邃眼神和一對放浪不羈的眉毛更透出一種別致的狂野,難怪會人見人愛。
除了個傳說,世間哪還能有人?
李微的心裏湧莫名的激動。間還有人記他!他的夫人兒女,他的十年歲月,終究沒有被抹成空白,終於有人能證段時光。
霎時間,破人亡,妻子失蹤的慘劇也成了不容置疑的現實朝他壓來。
瞬間的緒變沒能逃過這舅子的雙眼,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李微,疑惑的眼神泛關切。
湖中的微風終於讓李微回過神來,不請自來,翻牆入室的尷尬令他一時口吃:“可曾……有過一個東宮侍衛帶了一個姑娘進來”
青年顯出思索的樣子,“今日的話,確不曾見過”稍微一頓,“有一個穿夜行衣的人”
李微未白就裏,青年突站,如一翻飛的蝴蝶朝湖邊岸上飛,回頭囑咐李微:“隨我來”。李微一躍便回到岸上,青年讚歎:“功夫!”
青年領李微一連跨過數棟宿舍,兩人停在一個低矮的狗舍門。李微記府裏的狗在狗舍附近動,如今這裏卻靜如死灰,不到半狗影。如大的疑點,剛剛自己從這裏經過竟沒發現。
李微朝狗舍的窗戶一望,午後的陽光依熱似火,照的狗舍內一片狼藉。幾條狗子胡亂躺著一動不動,模樣已經嗚呼哀哉。狗舍的盡頭鋪滿幹黃的穀草,一襲黑衣散漫躺著,胸腹間隨著呼吸上下伏,按同節奏一個尖頂的鬥笠頂又落下。狗舍空曠,無餘人影。
這頂鬥笠讓李微一個神勇難擋的金甲將軍,金甲將軍為沒有鬥笠,已經不會鬥笠了。
而卻沒有胡焉的影子。李微從草叢撿幾個石子,倏地扔草堆裏的人影。從側麵出手,如距離,沒人能夠隔空點穴。李微左手拋出的石子是打草驚蛇,右手另有幾顆司待發,著給胡迪來一舒經絡。幹草堆上的人影痛呼一聲,蜷縮的身子忽翻了個麵,憑空消失在堆垛上。
李微望身邊的青年,他眼裏的驚訝比李微更甚。
二人從窗戶躍進狗舍,跑到黑衣人消失的地方。草堆方方,圍著一塊方的空地。李微略一遲疑,青年已伸出手拍開地上灰塵。來是一塊陳舊的木板,用指節敲擊,木板發出空洞的聲音。二人一陣摸索,木板像是從中穿在一根軸上可以麵來回旋轉,間露出個黑黝黝的洞口。
個陰暗潮濕的洞口不能容納兩人一齊穿過。李微見範賁的薄嘴唇緊緊閉著,白皙的臉上透出深沉的鐵青色。有人在他挖了個大洞,他以為自己知,實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