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微長篇大論講的太久,還是李班發呆發得太久。華燈初上了,丟了魂的李班兩眼無神,突勉擠出一句:“再不,李夫人又要尋了”李微無奈地走出太子於牙府的寢居。胡焉居成了他的家婆了?實在是哭笑不得。
這一晚對李班而言,可能遠比一晚對李微和範賁而言更難捱。他的神之所依,他的魂之所,李微三言兩語說成個詐屍的老妖怪。還藏在山上等傷害理的怪。這話若不是出自李微之口,世上恐怕沒人得過今晚。範久在大成何等威望!在他的眾多信徒中,李班絕對是不甘居二的個。自幼就以“聖人”為榜樣,立心修,是為了追尋“聖人”的足跡。可李微的話又如輕鬆,如堅決,他著自己的精神支柱轟倒塌,他伸出雙手能抓住一掊塵土。就算是鏡心空的太子聽得心頭火起,恨不得燒了這個世界!
太子大病一場。自出娘胎,他還從未得過如厲害的病。二返東宮後,再到牙府已經是初夏的時節。皇帝曾親臨探病,勉勵他查案之暫緩,切莫耽誤身子影響稷安危。李班泫悲泣,終於沒能出範久之。皇帝以為他查案心切,頗為感動,太子修養三個月才能繼續差辦。
在了的賣力演奏中,初夏送走了依依不舍的春,給大地獻上一片翠綠。油油的稻田托著暖風像地毯一樣撲在人們臉上,宣布春已退場。太子感歎春色易逝,不李微這三月間過得如何?仍在擔憂這朋友會不辭而尋找他失散的夫人,李班快腳步來到牙府,見胡焉在院子裏專心致地畫一朵蒲英,而李微又丞府了。
三個月間,李範二人讓條密徹底見了日。如今範府的小湖已不,留下一個幹巴巴的窟窿仰視蒼穹。怪狗關在籠中,數日後竟離奇死。李微從狗頭的模樣倒是不出某張熟悉的人臉,的確也是像人臉的。這狗沒有八腳,腹部完,餘同孫舊宅的怪狗如出一轍。怪狗的身軀自從見了,似乎奪走了水汽變得同幹屍。
太子得見朋友,久居深宮的煩悶色終於有了雲彩。雖範久離經叛,亦不該動搖修之心。既世間無聖人,自己就該擔起聖人之責,匡扶下。李微起小時候也曾有過鑽研科學的理,卻在成長的困惑中迷迷糊糊地棄了,李班卻能堅持,愧疚之餘十分敬佩。兩人互鼓勵,內心皆生出見恨晚的己感慨。
這三個月裏,李微多數時候在範府同範賁調查條密。監牢裏關著十數頭怪狗屍,模樣有像人,二人不認識。屍已腐爛多時,仵作草草驗過,亦說不出個所以,狗屍畸又過於惡臭,掩埋害怕毒綠植,一火燒了幹淨。剩下獸籠中的怪狗,以水銀浸泡,暫時得以不腐。太子同李微再府,幾個當初堂審時留心的,自稱入府數十載的家仆複審問。這人居異口同聲地稱不府裏曾有小姐,對府中密更是問牛答馬。奈何李微居住地雖久,為幾無來往,對這主宅的老臉也沒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