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我,小寶貝。開學以後,運動會的氣氛開始熱烈,體育課滿操場都是練方隊的班級,乒乓球拍、羽毛球拍、棒球棒都出現了。
蔣柔對此很不可思議,他們初中運動會都是敷衍那種,她後來聽同學們說才知道——天中升學率不錯,出國的也非常非常多,所以對運動會、藝術節這種素質教育體現的地方,也很重視。
老程的猜測果然是對的,陸湛確實少來,走隊列基本都是蔣柔和戰一白兩人。
他們班沒別的班那麼熱情,一直拖拖拉拉到最後才定好口號和道具。
運動會前夕,蔣柔盯著李思慧拿來的裙子,“我要穿這個?”
李思慧晃了晃像兒童玩具的五彩小手,小手發出啪嗒啪嗒響,說:“咱班這個道具太丟人了,你要不穿漂亮點,那簡直就沒臉看了。”
蔣柔抿著唇打量。
那是一條純白的連衣裙,無袖,水手領,裙子很短,活潑的百褶。
蔣柔幾乎沒穿過這樣可愛少女的裙子,葉鶯是個文藝的女人,給她的裙子大多也是格紋半裙、針織裙之類。
“他們兩個穿什麼?”
李思慧說:“黑色棒球服。”
蔣柔說:“我也可以穿黑色棒球服的,還整齊。”
李思慧說:“哎呀,你別那麼挑三揀四好不好,這種走隊列的都是這樣的,你沒看還有穿旗袍的嘛?而且這個裙子高天遠和老程都同意啦。”她抖抖裙子,一把塞進蔣柔懷裏,“記得燙一下呀。”
*
運動會當日是個水洗後的大晴天,天空晴朗蔚藍,烈日高照,沒有一片雲。
八點整入場式,天中門口人很多,小賣鋪前更是人擠人。
七點二十,蔣柔穿著校服,背了一隻大大的書包,踏進校門。
一路上到處都是同學,提著零食背著小包,邊說邊笑。
他們當中有一些沒穿校服的,還有些隻披了件鬆垮外套。走在蔣柔前麵的,是兩個女同學,穿著一模一樣的紗裙和尖頭鞋,臉上化著一樣的妝,看上去真跟雙胞胎一般。
大多同學都往主操場去,也有換完衣服從教學樓出來的,蔣柔今天早上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什麼,肚子不太舒服,所以來得遲些,不由加快步伐。
“大班長,你這是背了個炸·藥·包?”
蔣柔剛邁幾步,察覺背上的書包一沉,聽到這流裏流氣的語調,便猜到又是陸湛。
她無奈轉過身,將書包帶從男生手裏抽出來。
陸湛沒穿校服,也沒穿和戰一白一樣的棒球服,蔣柔看著他問:“一會就集合了,你不換衣服嗎?”
陸湛說:“我直接在這換不就是了?”他偏了偏頭,目光從她頭頂掃到腳跟,笑說:“你要回班上換衣服嗎,要不要我幫你看門啊?”
蔣柔已經習慣他的輕佻,直接不理會,說:“不用,你趕緊去集合吧,老程就怕你遲到呢。”
“陸哥——”
“陸哥你吃不吃早飯啊!“
遠處有人在叫陸湛,蔣柔跟著看過去。
陸湛的那些狐朋狗友,都是在學校異常顯眼的學生,跟他一樣混。
除去於子皓,其中有個女生很眼熟,妝很濃,穿著緊身短t和運動短褲,露出有彈性又性感的大腿。
她手裏提著一隻麥當勞紙袋,搖了搖。
“大早上嚎你媽逼?有病啊?”
陸湛被吵得頭暈,小指摳了摳耳朵眼,扭頭暴躁地罵了句,緊接又轉向蔣柔,稍稍俯身,聲音低下來:“你吃早飯了麼?”
“……吃了。”
蔣柔不太能適應這種凶悍大哥和好好同學之間的轉換。
陸湛沒聽見似的,把她往教學樓裏一推,說:“趕緊換去,我給你留個漢堡,喝咖啡還是豆漿?”
“不用的。“蔣柔想和他說比賽前吃油膩的食物不太好,但是看見大廳掛鍾時間,也沒再多說,急急往走廊盡頭的女廁跑。
她鎖好隔間門,將書包掛在掛鉤上,翻出那條連衣裙,匆忙套上,然後把脫下的夏季校服塞了回去。
從女廁所出來,蔣柔將沉重書包放回自己班上,她們1班和女廁離的不遠,一走完隊列她就要再來女廁換回運動服和運動鞋,拎著書包跑來跑去沒有必要。
教學樓空空的幾乎沒了人,她走到樓下,跟著校門口的人群,一起往主操場走。
路上的同學紛紛扭過頭,看向她。
蔣柔低頭看了一眼鞋尖,實在不適應,李思慧選的是一雙帶跟的黑色圓頭皮鞋,露出纖細踝骨,鞋底接觸地麵,在操場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距離入場式還有十五分鍾,蔣柔找到看台上高一1的方隊。
戰一白坐在最前麵,手裏捧著本英文單詞書,他換上黑棒球服,腳下放著一個貼滿各種羽毛泛著金光的班牌。
不得不說,換下那套有點土有點小的校服,戰一白還是挺顯眼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