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老人慈愛而歉疚地看著風含影,說出了讓風含影震驚的四個字:“血脈相連。”
“血脈……”
風含影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他怔怔地說:“師父,您、您難道是……”
“不管我是誰,影兒,你隻需要記住兩個字,執著。隻有執著,你才不會像我一樣,後、悔、一、生!”
說完,老人永遠閉上了雙眼,
帶著他內心熾烈的情感和風含影不解的秘密,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人世。
風含影抱著老人的屍體,茫然地跌坐在那塊巨石上,愕然地回想二十幾年來,和老人相處時的點點滴滴。
這一刻,他覺得就像一朵離開了土地的蒲公英種子,飄飄蕩蕩的找不到自己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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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尹雲初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風含影的房間看他回來沒有。可是,一連三天,她都撲了個空。
他的房間裏幹淨整潔,被褥連一個細小折皺的走向都沒有變動過。這一切都說明風含影根本就沒有回來過,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難道真的不回來了嗎?”
尹雲初反手關上風含影房間的門,稍微停頓了片刻。
片刻後,她完美地掩藏好心底的不安,臉上漾起客氣而儒雅的微笑,從容地向鳳臨樓大堂走去。
鳳臨樓可是她現在在這個世界上賴以生存的根基,不管她還能不能回到二十一世紀,她暫時都必須好好經營它。而且,呆在鳳臨樓還有另一個好處,就是能從南來北往形形色色的人口中盡快、盡可能全麵的了解這個世界,了解大錦王朝的時局。
才剛剛走到大堂走廊上,尹雲初就聽見一個聲音在說:“哎,你們說奇怪不奇怪。先帝都駕崩那麼久了,這皇宮裏怎麼才發現一個秀女為先帝殉駕的事情?”
“嗨,那深宮六院裏的事,哪是咱們琢磨得透的?”另一個聲音說。
還有一個人立刻接過話說:“就算琢磨得透,那雲秀女被追封為先帝貴妃,家族各丁皆受封賞的好事也輪不到咱們。”
聽到這裏,尹雲初嘴角不經意地勾起了一抹笑容。
看來,這個帥哥皇帝果然是個真心的人。也不枉她同情他的一片心,留了那封假的遺書給他。
“唉,日行一善終成佛。我不想成佛,但願老天可憐可憐我心存善念,指點指點我,讓我早點想明白這手鏈上該死的數字到底代表什麼就好了!”
尹雲初拍著折扇,心裏這麼對老天爺嘀咕著,走到了二樓臨窗的一個雅座。
她剛祈禱完,就聽那雅座上一個書生微微站起了身,指著窗外對他的同伴說:“哎,你看,那不是邊塞來的千裏鐵騎嗎?走得這麼急,難道邊塞又吃敗仗了?”
“怕是捷報吧!”他同伴說:“邊塞有我們大錦第一將軍鎮守,還能吃敗仗?”
那書生憨然一笑,說:“嘿嘿,喬兄說得有道理。鐵騎將軍驍勇善戰,他若吃了敗仗,京都早亂了,哪能隻有一騎鐵快馬來報!”
戰爭?
尹雲初心裏一動:莫非手鏈上的數字,跟戰爭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