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蘇赤哈聽罷放心地撫須大笑:“老夫舍這三百死士能換一世心安,也是值了,殿下什麼時候要人?”
“後天!”耶韓巴爾夫心情頗好地敲著石桌邊緣斜覷著雙眼,奸詐地看著蘇赤哈笑道:“我的人已經不小心將消息走漏了出去,該看到的人今晚就會看到消息。總得給他們一天時間去調派人手,準備準備不是?”
蘇赤哈會意一笑,親自給彼此斟滿了酒舉杯道:“殿下算無遺策,真乃上將也!來,老夫敬殿下一杯,預祝我們大事得成。”
“幹!”耶韓巴爾夫欣然舉杯共飲。
正在京都南郊山洞裏和辛梓一起做假人頭的風含影突然感覺到一陣莫名的涼意,從裏到外冷得他不自由主地打了個寒顫。
辛梓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異樣:“你怎麼了?”
“沒事,可能所有事情都將結束,我過於緊張了”風含影也不知道怎麼跟辛梓說,隻好隨便找了個理由塘塞過去。
辛梓卻毫不懷疑地點了點頭,一邊往那顆血淋淋的人頭上貼人皮麵具一邊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小初到底在做什麼,但我希望你們有需要的時候能跟我說,別把我當外人。”
風含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我們是兄弟嘛。如果有事,我一定會第一個告訴你的。”
“你不第一個告訴小初嗎?”辛梓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風含影輕籲了一口氣,右手肘還搭在辛梓的肩膀上:“你知道有些事不適合女人去扛,還是第一時間告訴兄弟比較好。”
辛梓看著他滿臉燦爛炫目的笑容,看他現在過得這麼開心,心裏也替他高興:“影,你變了。”
“是嗎?”風含影笑笑地繼續給他幫忙打下手:“我也這麼覺得。遇到雲初之後,我的確一直都在慢慢改變。學會了牽掛,學會了計較,甚至,學會了自私。”
辛梓也笑著看他:“可這樣才像個人不是嗎?知道以前我為什麼叫你怪物嗎,其實不是因為你學什麼都比我快、比我好,而覺得你沒有人情味。現在好多了,能說會笑的,多好。”
風含影附合地點頭,看辛梓在那張陌生的臉上慢慢修飾出他所熟悉的模樣。
看著看著,風含影不禁皺起了眉頭。
“大哥,你一定要把……表情弄得這麼痛苦嗎?”對著一個酷似尹雲初的人頭,風含影始終沒辦法叫出她的名字。既便知道這是假的,可看到“她”那麼痛苦扭曲的表情,他還是會心痛。
辛梓手下一滯,心裏卻為他的這聲“大哥”而默默感動著:“我想以暖暖現在的心情,她會比較想看到這個表情。”
說罷他皺了下眉頭,好笑地看著風含影問道:“你不會看著這個也心疼吧?”
“我……哼……”
風含影別扭地扁了扁嘴,捌過頭去心虛地不敢看辛梓正在看笑話的眼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見不得她受苦,偏你還做出這樣的表情。”
“這就受不了了?我看你以後真是十足的妻奴啊妻奴!”辛梓笑著打趣他,眼底閃過一抹孤獨和哀傷。
“妻奴……”
風含影輕嚼著這兩個字,腦海中浮現出以後和尹雲初平靜相守的幸福畫麵,絕美的唇角漸漸蓄滿幸福甜蜜的笑意。他覺得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這兩個字更討他歡心的詞了。
隻要這一生是幸福的,隻要今後的生命裏都有她,妻奴又如何?
他心甘情願做她永遠的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