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是要走的,隻有小部分猶豫不決,堅持留下的到沒有。
村長看向前方鎮定的蘇大夫,問道:“老柱,你的意思呢?”
蘇老爺子淡定自如,“留下。”
村民們聞言,頓時炸開了鍋,不可置信的盯著他瞧。
“蘇大夫,你這是何意?”
“讓我們留在這裏等死嗎?”
“就是就是,要留你們一大家足自個留,我們可不想跟著一起餓死渴死。”
他們義憤填膺,心裏一陣不憤。
一碎嘴婆子怒罵:“你怕是待屋裏弄那什麼銀針弄傻了吧?日日不出門見人,是見不得人嗎?”
這人眼紅蘇暖家的酒樓不是一兩天了,礙著沒理尋不到機會,眼下有這麼好的機會數落,怎麼可能會錯過。
村長也覺著他的提議不妥,可不代表就能罵人啊,他怒目圓睜,嗬斥道:“閉嘴!”
村長掌管村子大大小小的事務數十年,村民們對他是敬畏的,又帶著絲死懼怕,因此見他生氣,個個像個鵪鶉似的,低下了頭消聲。
見他們老實,村長目帶深寒的瞟了那碎嘴婆子一眼。
碎嘴婆子渾身一個激靈,不敢再多言,往自家男人身後躲了躲。
村長收回目光,問道:“老柱啊,你可是有什麼要說的?”
村長知他不是隨口一說,事關生死,哪能這麼隨便呀!
蘇老爺子無波無瀾,仿若沒聽見人們的議論一般,自顧自道:
“去留不是老頭子能決定的,我隻說兩點,說完後你們決定還要走,那便隨你們。”
第一點,逃荒路上的人們何其多,那些人餓昏了頭,難免不會出手搶糧,你們能保證保護的住?”
第二點,到了楠州府,你們就確定那邊有糧食和水嗎?
沒看縣裏衙門的告示嗎?幹旱是每個地方都如此,哪裏沒有難民?你那麼多難民吃什麼喝什麼?
與其路上糧食被搶去,到了地方半死不活,不如在原地等,等到第二年春暖花開之際。
如若還不下雨,逃到哪裏都是一樣的,深山裏指不定有水源,可以一齊去尋找,路上可什麼都沒有,除了人還是人。”
語畢,周遭一片寂靜,村民們垂著頭若有所思。
他們沒多過書不懂那麼多,但不代表他們的腦子笨,先前之想著沒水沒糧怎麼過活。
眼下蘇老爺子說出一個又一個隱患,腦子哪會轉不過來。
村長也是恍然大悟,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後怕。
他跟蘇老爺子年紀差不了多少,是跟著爹娘逃過荒的,因此心裏因為隻有逃荒才能過活。
被他這麼一提醒,自己到是憶起了往事,那年年紀尚小,懵懂無知。
不明白為何那些人會搶自家的食物,爹娘也是在那一場逃難中,為護他而亡。
後來明白了,可這幾年從未出個這樣的事,便給忘了個一幹二淨,現下想起,冷汗噌噌往頭頂上冒。
想明事委,村長高聲喝道:“老柱說的有理,老頭子我決定了要留下,你們看著辦,想留便留想走便走。”
“要走的不要拖延,免的人越來越多,賭住了去路。楠州府是一個極好的選擇,近且山水多,可以過去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