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一個難有身孕的病根,時隔五六年過去,她的肚子再沒動靜。
在一家人商量之餘,決定把蘇樓兩歲的兒子過繼個夫妻二人。
男孩小小的,什麼都不懂,就這樣改了口,原先的爹娘變成了大伯大伯娘。
“嗯,是好事。曲氏破涕為笑,想了會兒遲疑道:“眼下相公有了後,是不是該同山兒說清楚。”
怕她誤會,曲氏又道:“不是兒媳不想要他,隻是他畢竟是大哥的孩子,他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本來就沒打算瞞著,大一些還是要說的,隻是眼下孩子小,能和爹娘相處是件幸福的事。
是他們這些大人自私,沒問孩子的意見便擅自做了決定。
“嗯,是老婆子自私了。”棉婆子歎氣,那時的她沒辦法,不得已才過繼。
當天晚上,一家幾口圍坐一起討論事宜,而蘇小山是主角。
他此刻是有些發懵的,不知大伯大伯娘怎麼就變成了爹娘,而爹娘變成了小叔和小嬸。
蘇層的離開對他打擊很對,萎靡了好一陣,眼下居然跟他說他其實是大伯大伯娘的兒子?
這種轉變誰遇到了都接受不了,他一個勁隔那哭,哭的撕心裂肺。
眾人聽了心疼不已,可怎麼安慰都不管用,他隻知道哭,不能與之交流。
曲氏自責,怪自己太過心急,應該等他大些再說,可木已成舟,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蘇小山開始絕食,被子蓋過頭頂,窩在裏麵哭,被子枕頭濕了大片。
不得已之下,曲氏把蘇老爺子喊來,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蘇暖一同前來,二人進屋,床上鼓起的小包一抽一抽,縮成一小小團,這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這還是蘇暖知曉這孩子的事,來棉婆子家見過不少次,原以為是蘇層和曲氏的孩子,沒想到還有別的故事。
老爺子坐到床邊,輕輕拍打著男孩隱沒在被子下的背脊。
“小山啊,山爺爺來看你了,能不能出來陪爺爺說會話呀?”
小家夥吸吸鼻子,對有著同名的老爺子很感興趣。
他掀開被子一角,便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正炯炯有神的盯著自個看。
這位老人他知道,是十裏八鄉有名的大夫,按奶的意思是華佗在世,上次娘生病時便是他給治好的。
“山爺爺,你怎麼的來了?”小家夥慢吞吞開口,眼珠子轉了幾圈,驚道:“是不是奶生病了?還是伯伯和伯娘們生病了?”
“不是,山爺爺是來看你的。”蘇老爺子失笑,小家夥思路清奇,與旁人想的都不一樣。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小家夥拍拍胸脯鬆了口氣。
“你不吃不喝,他們很擔心,讓我過來瞧瞧,可是有哪不舒服?”
“沒有,沒有哪不舒服。”小家夥喪氣,聳拉著腦袋。
“那為何不吃飯?”蘇老爺子憐愛的揉揉頭,“你不吃飯可曉的他們會擔心,就像你擔心他們生病了是一個道理。”
“我曉的,可沒胃口,吃不下。”
隻要一想到那些個糟心事,他就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想爹了,就更吃不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