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極為僻靜、幽雅的院落,紮著羊角辮的小童扛著二尺不到的小鋤頭,正在院裏翻著土,突然耳邊傳來了急促的聲音。
“糟糕,禍事來了!”
“清風,趕緊把門關上,任何人來都一律不見。”
那孩童五六歲上下,聞言露出迷茫之色,脆聲脆氣地問道:“老爺,是妖魔來了嗎?”
“是一個小兔崽子,別說那麼多了,先把門關上,有人來求見就說老爺閉關了。”
“我還小,我關不上!”奶娃扛著小鋤頭走到大門前,用盡了吃奶的力氣,那扇看起來有些破舊的木門,卻依舊紋絲不動。
“真是沒用,連關門都要本座親自出手,也不知道上古那些大老爺,為何都喜歡養幾個小道童,根本屁用沒有。”
一陣微風拂過,木門無聲閉合,虛空卻被震得直泛波瀾,看起來殘舊的木門,似乎重得難以想象。
“嗚哇~哇~”
小奶娃被人嗬斥,當場丟下小鋤頭,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造孽啊!”虛空傳來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地上的孩童哭得卻更響亮了。
沒過多久。
幾道神光衝霄,拖著長長的尾巴,停在了小院門前。
杜江來時氣勢洶洶,真到了門前卻收斂了渾身氣勢,宛如登門拜訪好友,上前輕輕扣了幾下銅環。
“杜某前來拜會,還請裏麵的大人出來一敘。”
大門依舊緊閉,不過從院落裏卻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哽咽聲音。
“嗚~我家...老爺剛剛.....說他閉關去了。”
“白癡!”
虛空又響起了喝罵,卻隻有小奶娃才能聽見。
這下簡直就像捅了馬蜂窩,小奶娃的哭聲瞬間擴大,真正的聲嘶力竭,響徹雲霄,將頭頂夜幕的黑雲都全數衝散,露出了朗朗星光。
突如其來的哭聲,讓杜江有些措手不及,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好在他身邊還有不怕死的。
“呔,裏麵的老賊,快快出來,難道隻會躲在院裏欺負小孩不成?”
柳星河站在大門前,雙手叉腰,大聲嗬斥,好像裏麵住得是尋常人家。
“柳星河!你爹柳鵬雲當年在鏊城,也得稱我一聲前輩,你敢對我如此不敬?”
“我爹是我爹,關我屁事,小爺現在的後台是杜江,你有本事就出來,跟個娘們一樣唧唧歪歪。”
“放肆!”
一隻大手破開雲層,從天而降,朝著柳星河傾覆下來。
“陳兄好氣魄,竟然對雷劫出手,古語有言‘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想不到我與陳兄不過二日不見,就已經要刮目相看了,厲害,厲害。”
從天而降的大手被一條血龍抵擋,但它也沒有再度壓蓋下去,隻因剛剛說話那位,也是武道霸主。
“李景山,有你什麼事?”
“笑話,杜兄乃是我斬妖宮的斬妖侯,怎麼不關我事?堂堂一位斬妖侯登門拜會,卻被你拒之門外......這又是何道理?
莫非陳兄看不起我斬妖宮不成?”
誰都知道這是在說笑話,但誰也不敢把這句當笑話。
所以。
門開了!
轟隆!
不過二尺寬厚的門開緩緩動開,竟然發出了擠壓虛空的聲響。
一位身穿天藍錦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杜江等人眼中。
“陳霸天在此,不知杜侯上門,有何見教?”
杜江眼前一亮,拱手說道:“大人好名字,杜某深夜造訪,實在冒昧,隻不過杜某武道受阻,聽聞大人技壓當世,神功無量,特意上門請教請教。”
“你在哪聽的?老子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厲害,別扯那些有的沒的,想跟我動手是吧?”
柳星河捏著鼻躲在人群之中,尖聲說道:“是又怎麼著?你就說你敢不敢吧?”
陳霸天橫目一掃,十指掐得指骨爆響。
“小崽子,等老子收拾了杜江,看我不把你屁股打開花。”
“你要是打贏了杜江,我立馬給你賠禮道歉,要事輸了.....哼哼。”
“哈哈~哈哈!”
陳霸天仰天大笑,一步跨出門檻,來到杜江一丈身前。
“輸?”
“柳星河,你爹沒告訴你.......什麼才是武道霸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