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棠連忙跑過去,用力掐男人的人中,“喂、醒醒!
她特意跟到尤開清理完整棟教學樓才出來,現在他們兩任務都完成,不算違反規定。
尤開迷迷瞪瞪醒來,對上女孩焦急的臉:“前、前輩?”
方棠棠:“你還好嗎?”
尤開抱住方棠棠的手臂,哭得像個委屈的孩子:“前輩,我剛剛出現幻覺,看到、看到……好多個穿和你衣服鬼站在走廊上!”
方棠棠回頭,404教室燈還是暗著的。
她昧著良心說:“沒事,都是幻覺,我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一起走吧。”
尤開抹把淚,覺得自己一個大男子漢被嚇成這樣太丟人,幾分鍾後總算冷靜下來,跟著方棠棠走下樓梯。到樓梯口時,他鼓起勇氣往旁看,那三個舞來舞去的拖把消失不見,所有的怪談都重新歸於平靜。
他扶住木欄杆,鬆口氣,想到自己剛才用是人頭拖地,頓時不寒而栗。正發怔之際,一道白光從對麵樓頂掠過,像是隻大鳥,刷地一下劃過天空,消失在夜色中。
“你在看什麼?”方棠棠問。
尤開揉揉眼睛:“好像看到隻白鳥。”
這個點天上應該沒什麼鳥盤桓,還是那麼大隻鳥。
尤開:“應該是眼花,前輩,你剛才遇到什麼?”
方棠棠把自己的遭遇說出來。
她先從周記裏推斷出遊煩和胡溪的糾葛,後來胡溪偽裝成尤開出現時發現不對勁,成功拿到變成項鏈的學費。
她的猜測是胡溪偷走學費,卻倒打一耙誣陷遊煩,逼少年自盡,或許是親手把他推下去。總之,遊煩被胡溪害死,頭七回來索命,胡溪的鬼魂因此困在十三級樓梯上,不得解脫。
胡溪多出來的那篇周記,暗示的就是厲鬼頭七索命。
女孩小臉皺成一團:“真可憐。”
無論是遊煩,404的鬼怪,還是她溫柔的趙老師,都好可憐。
生而為人時遭逢不幸,死後也不得解脫,甚至還要被迫成為直播間的任務……如果是紫兆來做這個任務,遊煩是不是會像音樂老師那樣魂飛魄散呢?
尤開托著下巴,露出詫異的表情:“這、這不對啊,按理鬼怪是不能偽裝成任務者的樣子的。前輩,你就沒覺得奇怪嗎?”
“啊……”方棠棠壓根不知道這條規則,微微發怔:“直播間沒有說過鬼怪不能偽裝成任務者,係統直接說過這點嗎?”
尤開摸了摸後腦勺:“這倒沒有,這個規則是任務者們摸索出來的,都記在夜深花睡的筆記裏,前輩,你沒看嗎?”
昨天的事情太多,方棠棠隻是翻了翻那本筆記本,還沒來得及看完。她沉默幾分鍾,走出教學樓後,才說道:“不要迷信權威。”
這是班主任最常對她說的話了。
她想,夜深花睡就一定是對的嗎?
不管怎麼說,榜一把自己的生存技巧分享出來,也不希望任務者因此過分迷信,反而害了性命吧。
尤開聽了,對她更加佩服:“是的,前輩不愧就是前輩!”
方棠棠:“……”
尤開不迷信夜深花睡,好像轉而開始迷信她了。
“那你怎麼知道我是鬼怪偽裝的呢?”
方棠棠:“我試探一下,問它十三級台階的怪談白天是不是提過,它承認了。而且……”她看尤開一眼,抿抿嘴角,沒有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