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婆婆,”她乖巧地喊著,最後看到小張,那聲哥哥壓在嘴裏幾十秒後,變成一聲“小張哥哥。”
好像自從認識某人後,這聲哥哥就成為一種專屬。
專門屬於他的稱呼。
小張:“棠棠,這風箏誰送你的呀?”
方棠棠搖頭,企圖狡辯:“是我買的。”
“在哪裏買的?”小張左右翻看,十分喜歡:“我在小鎮上翻個遍,也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手藝製作的風箏,很漂亮的,你在哪買,我也去買一隻來研究。”
方棠棠:“……我、我記不清了,一家小店。”
小張可惜地歎口氣,誰都能看出他對風箏的喜歡。
方爸知道小張腿出事了以後,就喜歡在家裏整些這樣的玩意,於是說:“再買幹什麼,棠棠這個你拿去不就行了。”
“不行!”女孩瞪圓眼睛,“這是我的。”
方爸寬厚地笑:“再買一個不就行了,你這孩子,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把你緊張的。”
方棠棠還是說不行。
“這是我的,我隻要它。”
這是陸漣給它的。
方媽跟著勸:“唉,不就是一個風箏嘛,以後再給你買。”
“可我就是喜歡它,”她急得不行,就怕自己爸媽非要把她的風箏送人:“別的風箏我都不要,我看要這一個。”
她爸媽倒沒有把她的東西自作主張送人過,但班上文藝委員就有對非常強勢的父母,總把她喜歡的東西送給親戚家的小孩。文藝委員經常找她吐槽,連帶她現在一下子警惕起來,盯著小張手裏的風箏,恨不得把它給搶回來。
小張微微笑起來:“我隻是看看,棠棠,別怕。”
女孩眼睛瞪得圓圓的,像隻貓兒般,依舊沒有什麼威懾力。
小張:“很用心,如果是別人送的,那他一定喜歡你。”
方棠棠臉一下子就紅起來,接過小張手裏的風箏,再次同手同腳地回到臥室。她抵住臥室的門,心跳如麻。
砰砰、砰砰。
在發現筆仙可以自己鑽出來用筆幫她做題後,她就把自己那套作業交給筆仙,讓筆仙自己做題,緊接著拿出鬼怪,開始做準備。
現在的情況不能說好。
遊煩和紅旗袍相繼陷入沉睡,需要時間去吸收惡靈。
醫生必須留在這裏,照看可能失控的兩隻鬼,她的鬼怪們數量一下子減少。
404班的學生看起來數量很多,可都不是紅衣,跟因為黑影恐懼滋生的兩個惡鬼不是在一個等級。現在想,能夠依仗的也隻有趙老師。
也許她習慣被惡鬼環伺,現在手中鬼怪不多,心裏還挺虛的,眼神老往筆仙身上瞄。
筆仙屈服於黑惡勢力,低頭默默做作業,心中不停流淚:
從前別人很怕她的,誰能想到,堂堂筆仙有一天會淪落至此。
這個女孩連問都不問,形式都不走一下,直接拿套試卷來讓她刷完。她也太沒有尊嚴了。
突然,筆仙感受到一道熾熱的視線,突然覺得不妙,把脖子扭180度,對上女孩彎起的眼睛。
方棠棠笑起來很甜,又乖又軟,櫻色的嘴角微微抿著,嚐試打商量:“那個,要不今晚你和我們一起出去?你想感受當紅衣的快樂嗎?”
筆仙拒絕三連:不想、不要、離我遠點。
方棠棠隻好失落地點頭,不好再強迫她,畢竟已經強迫這麼多次,要是再強迫,可能筆仙去氣到當場自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