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棠和陸漣聽後,立刻讓工頭召集眾人,再次清點人數。
這次又發現一個人失蹤,叫齊廿,睡在四號宿舍的工人。
齊廿的室友反映,當時工頭讓他們去找人,他們都出動了,隻有齊廿還在床上睡覺。後來他們回去,也沒發現有麼對勁的,直接就睡了。
過好像是回來的時候,齊廿就已經再床上。
工頭吸了口煙,“齊廿那個人我懂,他膽子小,又喜歡出力,沒事根本不會出去。所以肯定是發生麼。”
說不定已經遇到意外。
工頭捏緊拳頭,狠狠捶在桌子上,“該死,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他旁邊的親信叫田奔忙,忍住問:“老大,你說會會是張進回來了?”
工頭:“你在他嗎的說什麼屁話,人都已經涼透了,怎麼會回來?”
田奔忙皺眉,“可這明顯是在鬧鬼嗎?”
工頭:“呸,放你他娘的狗屁,上哪有鬼啊?真有鬼我一鏟子把它再死一遍!你這個樣子幹什麼?怕啥?有啥好怕的?當年我們連亂葬崗都挖過,這算麼?”
方棠棠來到工人住的宿舍樓。
宿舍是臨時搭的,很簡陋,鐵皮屋頂被雨水弄出哐當的聲音。
她走過宿舍樓時,突然停下來,轉到一個敞開門的房間裏,低著頭看地上一灘水跡。
工頭沒有注意過這裏,乍一看,茫然地撓撓頭,“這裏怎麼嗎?”
方棠棠說:“是雨水。”
陸漣看看,補充,“還有泥土。”
工頭沒有放在心上,“哈,那肯定是他們帶進來的唄。”
方棠棠搖頭,“這場雨昨天就開始下,昨天工地停工,他們沒有出去吧,就算出去,也會是這樣。”
這樣一灘水,就像在雨裏淋很久的人,站在這邊。
她想到一件事,問:“張進的屍體停在哪裏?”
工頭:“在外麵,找不到地方放他,這邊也是人擠人,騰不出一個空房間,隻好先把他用布包起來,停在機器下麵。”
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發現那邊已經被水給淹了,包住張進的塑料布攤開,浸泡在渾濁的黃水裏。塑料布上有點點的黑色,像是幹涸的血液。
方棠棠擰緊眉,“屍體丟了?”
工頭點點頭,“是啊,你說都一個死人了,怎麼會無緣無故地丟呢,這也沒人會拿屍體幹什麼啊?”
田奔忙說:“老大,我聽說有的地方會偷屍體,賣器官麼的。”
工頭一敲他的腦殼,“你又在扯屁。這麼地方,連個正規的醫院都沒有,還能有人賣器官?想屁吃啊你。”
方棠棠又問:“其他人呢,一個都沒有找到嗎?”
工頭一攤手,“沒有啊。”
剛說完,就有工人跑過來,說是找到了8號宿舍的一個人。
他們連忙跑過去,在半山腰找到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青年倒在廟下麵,被一棵倒下來的木頭貫穿胸口。
方棠棠瞬間想起槐鎮上蔡婆婆描繪過的死法,臉色白了白。
工頭現在也說不出剛才的話,旁邊幾個人都嚇得哆哆嗦嗦,反複念著:“怎麼又死人?”
“是不是撞邪了?”
工頭沉默分鍾,粗者嗓門:“麼撞邪,亂想,把他給搬下去。”
周圍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人敢上去。
工頭罵一聲“窩囊廢”,自己走上去把僵硬的屍體給搬出來,他走過去以後,陸陸續續有個人過來幫忙。
最後屍體是被個人輪流背著下山的,樣拿一塊塑料布裹著,暫時放在倉庫。
工頭看著地上被包起來的屍體,對方棠棠說:“他叫顏信,才二十歲,是我鄉,去年才到我手下幹活,結果他媽的今年就……”他眼圈發紅,點燃一根煙抽了口,才慢慢說:“我對不起他媽,沒有照顧好他。真知道回去要怎麼和老鄉說這句話。”
方棠棠抿了抿唇。
工頭問:“你們覺得到底是怎麼回?別說鬼啊神啊撞邪了,我可不信那些。”
田奔忙像是想到什麼,大聲說:“老大,肯定是廟裏麵那個男人搞的鬼!你看,他長得那個人模鬼樣的,那天還牽著狗趕我們,還說什麼我們都會死,肯定是他!顏信死的地方也離廟遠吧。”
他這麼一說,引起了其他個人的附和。
比起什麼神鬼,他們更願意相信有人在暗中搗鬼。
工頭頓時抄起東西,“媽的,我們上去把他給抓下來。”
田奔忙:“抓起來!看他敢不敢繼續再殺人!”
方棠棠攔住他們,“先亂……”
她的話突然停住,對上工頭赤紅的眼睛,麼也說不出來了。
她感受到,工頭的眼神裏充滿著憤怒,就像野獸一樣,把擋在麵前的人撕碎片。
工頭:“方小姐,你攔我們,我們隻是把他給抓起來,會做麼。這樣如果他是凶手,可以保證發生類似的情,如果他是,和我們在一起他也會更安全。”
他這一套說辭下來,方棠棠啞口無言。
陸漣拉住了她,與她讓開路,對工頭說:“小心。”
工頭:“我們知道的,陸先生。”
等到方棠棠再次看到無麵人時,他被鎖在倉庫裏,手腳被綁,像條死蝦一樣蜷在滿是泥巴水的地上。
方棠棠看到他臉上的傷痕,想到工頭口中的那句“會發生麼”,看工頭一眼。
工頭抄起扳手,笑下,“我們可沒做麼,是他自己摔的。”
方棠棠:“……”
她來到張林麵前,彎下身體,“張林。”
張林聽到自己的名字,黑黢黢的眼珠子望她。
方棠棠給他倒一杯熱水,遞給他,一邊說:“這裏發生一些奇怪的情,很人都失蹤了,”她大致把工地發生的情說了下,然後問:“你知道是為麼嗎?”
張林笑聲,聲音陰冷,“第一個人死,是因為他和神許願了。”
工頭:“麼神神,它媽的別和我神神叨叨,就說人是不是你殺的吧。”
張林看他,“我有麼能耐能殺人?”
工頭啞然。
張進的死是大家都看見的,確實是他自己自.殺,和眼前怪異醜陋的男人沒有關係。
張林坐在地上,靠著椅子,沒有急著出去或是離開,靜靜看著外麵,麼都不說。
方棠棠心中愕然,張林說的,和賈周說的謀而合。但張林顯然沒有和張進有過聯係,那就說明他真的能夠知道關於山神的許多情,這次任務,他是個重的人物。
陸漣掏出一把小刀,把張林身上的繩索給割開。
工頭:“哎,你們這是幹麼?”
陸漣看眼他,“一周後雨會停,外麵的人會進來,我們也出去。”
工頭一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天島上和外界隔絕,自然是個小社會,在這裏他管理這麼工人,可以對張林這個長得醜陋又沒有依仗的人為所欲為,但等到天晴,船一進來,他們就進入法治社會。
如果做得太厲害,張林是可以來維護自己的利益的。
於是工頭沒有再做麼,冷哼一聲,“我的兄弟可不能白死。”
方棠棠扶著張林坐到椅子上,看他全身濕透,問:“先去旅館洗個澡換幹淨衣服吧?”
張林搖搖頭,“用,”他苦笑一聲,“我這個樣子,他們也會讓我進去的,說我會給他們帶去厄運。”
方棠棠抬起濕漉的黑眸:“但
其實會,你隻是能夠和山中的樹木對話,聽得見那位的聲音,所以知道的情比他們多一點,所以,他們才害怕你。”
張林沉默著說話。
方棠棠又問:“你知道失蹤工人去了哪裏嗎?”
張林看倚著牆的工頭一眼,最後目光落在方棠棠身上,“就在我們附近。”
方棠棠歪歪腦袋:“我們附近?”
張林:“你們看到他們,除非,你們也進入那個界……”
方棠棠問:“那個界是什麼界?”
張林嘴角扯起詭異的弧度。
工頭看下去了,“你他媽的,再裝神弄鬼我一扳手死你。大不給你陪葬就是了。”
張林幽幽道:“你死我,給我陪葬,我們就都能進去那個界。”
他的神情甚至還有點興奮,躍躍欲試想要被打死。
工頭:“真服你。”
方棠棠想到什麼,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隻有死人才能進入那個界。”她頓頓,怔怔說:“那是一個,死人的界?”
“轟隆——”
電閃雷鳴,映得倉庫內一片青白,每個人的臉上都慘白如雪。
張林慢慢道:“進去了,就算活著,也很快會變鬼。”
方棠棠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聽到的聲音,低聲念:“鏡子裏的界?”
張林猛地張大了眼睛,瞳孔緊縮。
方棠棠確認自己沒有說錯,再次問,“可是那兒我們已經進去過一次,麼也沒有發現,也沒有遇到什麼危險,現在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裏。”
張林嘴角翹起,“為那時候還沒有開始。”
“沒有開始?”
這是什麼意思?
方棠棠茫然地蹙起秀麗的眉毛,難道是殺戮還沒有開始嗎?還是說那時候他們的任務沒有開始呢?
張林看著遠方,慢慢道:“它醒來了,一切又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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