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談笙心弦一顫。
以前他也會私下裏和米瀲會麵,但每次都是因為司以宸病發無法控製,作為他的心理醫生,米瀲經常會去求助。
沒想到他主動前來,竟然被米瀲抓了把柄。
當然,他也確實是沒將這個女人當回事,才連門都不敲。
可放在司少的眼裏,那就死。
瞬間,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
他抿了抿唇,神色倉皇,權衡利弊之後,一秒鍾內便做下了決定。
“司……司少,是我逾越了,我這就走。”
說罷,立刻轉身離開。
米瀲看著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心裏卻沒有半點快慰。
明明是這麼簡單的道理,她前世卻總是用不顧自我的方式去妥協,太可悲也太可笑。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見她不言,司以宸隼眸中添了一絲蒼涼,“從今以後……”
“我當然要說!”米瀲打斷他的話。
她盯住他的雙眼,“我沒有喜歡別人,你冤枉我了。”
“嗬。”
喉嚨裏輕輕溢出一個音節,司以宸長腿一邁,逼近她,距離不足十厘米。男性濃鬱的氣息,充斥在米瀲鼻間。
“不重要了。”
他揚起殘酷的笑容,“你以為,我還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嗎?”
米瀲揚起下頜。
房間的正上方,有一個圓球狀的監視器。
她的一舉一動,都在這個男人的眼中。
他確實做到了,不讓自己再離開他的視線,可這樣又能如何?
她最終離開的徹底。
幾乎是一股衝勁。沒有人給她洗腦,這麼多年的委屈忽然都湧上心頭,她笑的有些驚心,“所以,司少是想囚禁我嗎?”
“你逃不掉的。”
她的稱呼,讓司以宸絕望。
心髒如同被利刃割開,鮮血淋漓。
過往的親昵都化作灰飛。
事到如今,他知道他們之間回不去了。
他也知道,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得到她,她一定會恨自己。可那也比她選擇和別人在一起要好得多。
然而,米瀲的目光又冷了幾分。
她開口,“不存在的。”
神色淡定的,讓人心慌。
司以宸呼吸一滯,他握了握拳,伸出手緊緊將人扣在懷裏。
米瀲沒有反抗,她埋首在他胸前,聲音很輕,卻是超乎尋常的堅定,“這世上,除了生老病死,沒有逃不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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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冬月。
司家的外宅坐落在山中。哥特式城堡的建築風格,瀝青色尖聳的屋頂,灰藍色的牆漆,映襯著四周入冬不凋的鬆樹針葉,盡顯陰森。
昨天,米瀲說完那句話後,司以宸就將她徹底囚禁了。
像是怕她尋死,房間裏沒有一件利器,門窗鎖的很緊,就連吃飯,都是司以宸親自喂食。
米瀲很乖巧。
或者說,空虛的像是沒有靈魂的娃娃。
但實際上,她是在等。
日漸漸落下,數著時鍾上的分針,滴答,滴答,終於——
“你們給我滾開!知道我是誰嗎?!”
門口處傳來女子的叫囂。
很快,房門被暴力的推開,一正值妙齡的少女闖了進來,一見到米瀲,目光立馬變得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