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灰敗了下來。
杳杳手腳有些冰冷，她麻木的哼了一聲，“白婭是誰？我叫路知杳。”
“隨便你。”白妗站到她眼前，打量著還沒拆完的簽售板，笑的意味深長。
“我倒沒想到，你還有不小的本事，將你媽媽藏了這麼久。”
**
來來往往的人和道具太多，米瀲被阻擋了半響。可等她扒開人群，現場哪裏還有杳杳的影子？四下張望著。
林存走過來，先問了聲好。
米瀲再次對他表示感謝。
“都說了是互助互惠。”他擺擺手，阻止這個話題。
看效果確實，米瀲笑笑，知道他是不願意跟自己客套，也就不說了。
隻是……杳杳呢？
“林教授，你看見杳杳了嗎？”
林存蹙眉，“你跟她很熟嗎？”
“……”這個糾結的表情，米瀲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因此多問了一句。
雖然背後議論人並不好，可林存還是跟她講了一下那晚的事。
並未添油加醋，隻是適當的勸了句，“如果按你所說，她和你隻是網友的話，最好還是保持一定距離。”
林存骨子裏還是傳統，杳杳初遇時的做派，他欣賞不來。
米瀲“噗嗤”地笑出聲。
“……你還笑？”
“看起來，她很喜歡你。”
林存的心思不在風花雪月上，他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有失風度的回應，“無聊。”
米瀲凝視了他很久。
其實，她發現自己也沒有什麼立場，去評價杳杳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她也不了解，可她願意相信。
“杳杳很直爽，網上認識沒多久，她給我打賞，她三個月的訂閱。”
林存無奈了，“你不缺錢。”
“……這不一樣。”
她發現，無法跟一個不混網文圈的人去溝通這些事。
索性換了個說法，“你再遇見她，可以好好觀察一下。”
大概是覺得兩人不會再見，林存並沒有回應，隨意說了些其他的話，米瀲忽然想起來提醒他白妗的事，語氣變得很鄭重。
卻也繞了個彎。
“我覺得白家的背景有些複雜，所以……”
“你是想說白妗？”林存打斷她的話。
米瀲沉默了兩秒，“小心她。”
**
此時M國一家賭場。
地平線已經泛出一道亮眼的紅，奢華的酒店前，浩瀚的湖濱反射出星星點點的微芒。
滕夏坐在賭桌前，額頭流著細密的汗。
荷官揭開他麵前的最後一張牌，這已經是第二十七桌，又是惜敗，他站起身，站回司以宸身後。
對麵響起爽朗的笑聲，一個金發碧眼，身形偏胖的男人抽著雪茄，在和司以宸說著什麼。
翻譯聲很快響起，“司先生，蒙特先生問，您還想再繼續賭下去嗎？”
已經一百億了。
司以宸淡笑，他手指輕輕敲著桌案，“自然要賭，就看蒙特先生肯不肯給司某這個麵子。”
真豪！
讓人聽了都咂舌。
明明知道他是賭不贏的，就往裏扔錢，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司以宸語氣平緩，波瀾不驚的道，“攪了蒙特先生的生意，我心難安，自然要賠禮才是……另外，也得讓蒙特先生，看到我合作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