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章、執子之手 共風霜
第一卷 第一百章、執子之手 共風霜
一直往洞窟裏頭走去,走到盡頭處,眼前豁然開朗。洞窟的出口下方,可以清晰的見到一大片美麗的花海,花海深處是一個小小的村莊,那裏炊煙嫋嫋,給人感覺有說不出的悠閑、豁達。
可是,問題也來了,洞窟出口位置極高,下麵望不見底,就算是洛王爺這樣的輕功奇才,掉下去估計不死也要殘廢了,何況她不認為那片花海,隻是擺設而已,定有什麼機關、秘術之類。
如何下去,正待詢問,眼角瞥見入口旁竟建有竹屋,她眉毛一挑,難道穀主的意思是讓他們在此等候不成?
“隻有每當月圓之夜,穀中才會有人過來巡查,我們須在此待上七天,待到月圓之夜,自會有人過來接應。”萬俟尋走了過來,自顧自的走進竹屋裏頭。
白依看著他進去的方向半晌,好看的眉睫輕垂,定是剛才惹他不悅了,她淡如煙的歎了一聲,在岩石砌成的茶座上坐了下來,正待擰幹衣服,手上傳來鑽心的痛楚,翻手一看,倒是她自己忘卻了,剛才為了能夠引發幽冷香氣,自己用藏在袖口的匕首割傷自己的手心。
他明明知道自己受傷了,為何卻不曾關切一聲,反倒似有責怪。有些時候人就是這樣,太習慣別人對自己好,卻總把那個人對自己的好,看做是一種理所當然。近在咫尺的人,反而看不見,待到他不再理睬你,這才意識到,心會因為小小的誤解,變得喜怒無常、變得異常失落。
正待失落之時,竟瞥見茶幾下方竟放有筆墨紙硯,一時感慨頗多,竟不顧全身還濕透,揮毫寫了寥寥數句:
誰,執我之手,消我半世孤獨;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誰,撫我之麵,慰我半世哀傷;誰,扶我之肩,驅我一世沉寂;誰,可明我意,使我此生無憾。
這才寫完,反複看之又覺可笑,她怎會寫出如此落寞的詞句,果真是受萬俟尋影響頗深,竟也有些感性起來,想著便隨手扔進一旁的紙簍裏頭。
這時聽見推門聲,她想也不想,下意識的若無其事的擰衣服下擺,鑽心的疼痛也抵不上習慣性的理智,習慣性的去掩飾,那段時間孱弱的形象終究不適合她,將所有的痛苦、傷痛全部都一個人背負起來,躲在角落暗自舔傷口,似乎已經成為了她下意識的動作。她並不是疏離他,隻是或許不願意他太多擔憂吧……
萬俟尋出來的時候已經穿上了一套幹燥的衣服,精明如他怎會看不見她小小的心思,他眸中閃過一絲的悵然,最後還是泛起淺淺的笑意:“裏頭備有衣服,進去換上吧。我去瀑布那頭瞧瞧是否有魚被衝下瀑布,好抓幾隻魚兒果腹。”
她淡淡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個人並無大礙,他眼眸中似有話語,終究還是淹沒在淡淡的笑意裏頭。她微微歎了口氣,推門走進竹屋。
竹屋的擺設是簡單到極點,裝飾物倒還不如外頭沏茶用的地方多,起碼外頭有一套茶具,還有琴簫,不似裏頭擺設,隻有一張床,一個置物的櫃子,其餘均無。
行至床榻,就見床上放著一套幹淨的衣服,白依準備換上,衣服一拿起,放在裏頭的瓷瓶滾落在床鋪上,拿起一看,竟是上好的紫金創傷藥,她眉睫輕顫,凝眸半晌竟是輕輕一歎。她將瓷瓶放下,將衣服換上,拿上瓷瓶推門而出。
正打算泡上一壺好茶等萬俟尋,卻見茶幾上竟攤開著一張皺皺的宣紙,這不正是她剛才寫的宣紙麼,拿過來細看,上頭赫然添上幾句話:
我,執子之手,共你一世風霜;我,吻子之眸,贈你一世深情。我牽爾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撫爾秀頸,擋你此生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