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城侯還沒有從周夢臣燧發這個思路上回過神來,就見周夢臣好像獻寶一般,將圖紙呈上,又詳細解讀了工作原理,利用火藥噴射的力量,推動轉輪。當然了射程不會太遠,隻是馬上交鋒的時候,也不用太遠的距離。
還免除了固定馬上端槍的固定姿勢。讓騎兵在馬上能有更多的動作。
豐城侯一時間有些恍惚。
雖然有些原理豐城侯還是不大明白,但是大體上還是聽明白了。也確信周夢臣的設計是可行的,剩下的就要看工匠的水準了。
不知道是自己錯了,還是世界錯了。
原來,這些問題一直沒有解決,是我笨,其實一點也不難?
隨即豐城侯內心之中,有一種無力之感,似乎他數年前在劉和的手下,毫無還手之力,而今又被劉和的弟子在智力上壓榨的體無完膚。隻覺得眼前的人真是好討厭好討厭,恨不得拔出劍來,一劍捅死他。
當然了,豐城侯還是很理智的。
理智的明白,不是他錯了,不是世界錯了,而是眼前的人的確有卓異之才。念一及此,內心中又一絲惆悵。這周夢臣明明是他先知道,還是自己兒子的好友,本來該是自己線上的人,隻是手一慢,就成為那老匹夫的弟子。
實在可恨之極。
不過,豐城侯乃是勳貴子弟出身,從富貴,什麼都不缺,故而最愛麵子,今日縱然心中有無數不舒服,但是臉上也不露一絲,大有打落門牙合血吞之意。
豐城侯朗聲大笑,道:“賢侄一言,勝過千金,他日我不必上奏朝廷,嘉獎賢侄之功。”
周夢臣道:“侯爺繆讚,晚輩隻是有一愚之得而已。”周夢臣雖然這樣,但是語氣之中頗有得意,欣喜之意。
豐城侯作為武昌城中幾個大佬之一,再加上勳貴出身,權力之重,並不在車巡撫之下。如果能得了豐城侯的賞識,今後周家在武昌城中,也就方便多了。
豐城侯道:“來人,取白銀千兩給周賢侄。”
“是。”立即有仆人答應一聲。
周夢臣連忙道:“無功不受祿,這賞賜晚輩萬萬不敢接受的。”
豐城侯對錢財並不是怎麼看重,畢竟他從到大都沒有缺過錢財。固然一出手,就是一千多兩,要知道周夢臣忙活了好幾個月,在水鍾這一門生意之中,最多不過賺了三千兩上下。潛力已經差不多要到到底了。
這一千兩銀子,對周夢臣來,實在是一個大數字了。
豐城侯卻絲毫不在乎。
他隻是覺得內心之中,隱隱約約不舒服。他在乎的是這一口氣鬱悶於心,不得宣泄。忍不住道:“你學水利之道,我還聽聞你在養濟院之中鑿出一口噴泉來,這樣吧,你在我府上另開一處噴泉,這千兩銀子,就當我這個做長輩的賞賜了。”
豐城侯了這話之後,立即後悔了。
萬一,這個邪門的子,揮手之間,又將這個問題解決了,豈不是讓自己更加難受嗎?
豐城侯決定為了自己的健康著想,不能在這裏待下來,否則自己難免要失態,英明神武,寬厚仁慈,提攜後輩的形象就保不住了。他裝著一看旁邊的水鍾,立即道:“哎呀,時間不早,我還有事情,我兒待我招待一下周賢侄。”
李子文立即道:“是。”
所謂知子莫若夫,同樣知夫莫若子,豐城侯的心思,周夢臣是一點也猜不出來,但是李子文卻是能猜出幾分,他強忍笑,不讓別人看出端倪來。
周夢臣自然也起身相送。
豐城侯大步留星的走了之後,周夢臣這才對李子文道:“令尊厚賜,我實在受之有愧,特別是這噴泉的事情,卻是要地勢成,我還沒有看總兵府內部情況如何?這個還真難倒我了。恐怕一時間弄不下來。”
李子文聽了,哈哈一笑,不知道再笑什麼。道:“無妨,我父親隻是而已,你做不出來,也沒有什麼。”李子文心中暗道:“不定,他知道了還有高興一番。”
周夢臣卻不知道李子文的心思,隻是覺得豐城侯如此照顧,這一點點,都做不好,有些不大好。於是沉思片刻,換了一個思路,道:“我想了想,或許不是做不到的,隻是需要好好的勘探一下,再做結論。”
“啊----”李子文張口結舌,忽然感受到了父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