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芹說道:“臣請一筆錢,賄賂北京言官,倒是自然有人上奏,催促周夢臣速戰。”
“而且即便周夢臣真是縮頭烏龜,臣也會想辦法,讓周夢臣聲明大損,最好能調出大同。而且大汗不與周夢臣交鋒,憑借破山西鎮的大功,也能平息浮議一二。剩下的來日方長。”
辛愛派蕭芹聯係太原的白蓮教。這個任務辛愛完成的很好。整個山西攻略。在蕭芹的經營之下,不能說瓜熟蒂落,但也差不多。是有大的成功的可能。而且蕭芹為了這一件事情,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也給太原白蓮教有很多許諾。
其實蕭芹對於辛愛沒有定性的做法,也是很不舒服,但是沒奈何,遇見這樣一個老板,他也是沒有辦法。隻能拐著彎將辛愛拉到他以為的正規之上。
辛愛沉吟片刻,拿不定主意。
以他的想法,最好幹脆利落,直接推動到大同城下,與周夢臣決戰。而不是這種太過複雜的計劃,甚至辛愛也信不過蕭芹,他這種太過複雜的計劃,都很容易弄巧成拙。
但是他細細一想,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辦法是行不通的。
直接攻打大同,他就先攻邊牆,邊牆還是好對付的。畢竟大同的邊牆還不算太完整。但問題是,邊牆之後的東西怎麼應付,不是別的就是地雷。這一段時間,周夢臣雖然將心力都投在玉林衛這一塊,但並不是其他人都在閑著,無數士卒,沿著邊牆不知道布置了多少地雷,甚至出現了好幾次地雷炸死自己人情況。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辛愛一想起這地雷陣勢,就有一點點發怵。
但是攻別的地方,比如攻玉林衛,將這個明軍在關外的釘子給拔了。辛愛僅僅是想想就覺得頭疼。明軍火器厲害,而今平地列陣都攻之不下。而他用腳趾頭想,就知道玉林衛一定是有大量火器裝備,還是那一句話,未必打不下來。但是傷亡怎麼辦?他並不是不敢付出代價。但是也做不到一場大戰,戰死數萬。
以蒙古人的人口基數,這樣一戰,就是二十年恢複不了元氣。
蒙古人的先天屬性是打不了如此慘烈的戰事的。
想來想去還真的取巧。
辛愛思忖良久,一咬牙,說道:“就安國師的來辦。張先生為西京留守。為本汗掌管青城一切事務。”
張惠說道:“臣領命。”
辛愛的兒子還太小了。根本不能掌控權力。而張惠是一個漢人,在蒙古毫無根基。在辛愛看來,他隻能一心一意的向效忠。而且張惠的辦事能力,也得到了辛愛的信任。故而將如此重任給了張惠。
張惠心中一凜,還真有幾分感動。張惠去年剛剛到了蒙古。一年之內,從俘虜到西京留守。這個固然是因為蒙古官職簡陋。沒有固定規矩,但也少不了辛愛的提拔與看重。
這種知遇之恩,分量不輕。
隻是張惠一想到家鄉父老慘死的摸樣,心中的一切都淡了。
心中暗道:“可惜,門不當,戶不對,也可惜,恨不相逢未嫁時。”
門不當,戶不對,是指辛愛非中國之君。恨不相逢未嫁時。卻是知他先效忠大明,已經是明臣,自然不可能再效忠蒙古了。
張惠心思一定,就開始想辦法,將這個情報傳遞出去。
隻是可惜這一次蕭芹特別強調突然性。要突擊偏關,最好是一夜之內,到偏關城下。所以嚴格保密。誠然,這個時代所謂的嚴格保密,並不能與後世相比。但問題是這個時代信息交流的工具,也不可能與後世相比。
蕭芹這一擋。又讓情報失去了時效性。根本沒有起到示警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