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歲漸長,我越發領悟到一個真理——時間可以治愈一切,除了胖。
我陪美美跑了一周,沿著大馬路,吸了無數尾氣,一點沒瘦。不誇張的,一點也沒!甚至還因為運動量陡增,打開了我的胃口,我反而還漲了兩斤。
絕望。脂肪的頑固,讓我絕望。
但美美卻真的瘦了。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臉蛋比之前了一圈,臉色也比之前白了一圈,因為她的方式太極端了。每瘋狂的運動,還不吃飯。我勸了兩次,並沒什麼作用。為了日料店的廚師長,她好像拚了命了。
雖然我覺得……如果那人真的是阿許,他並不會因為美美的胖瘦而決定疏遠或靠近她。
然而一周後,一臉菜色的美美卻捧著手機,雙眼發光的和我:“我加到他微信了。”
我一愣。
美美像捧著寶貝一樣,打開手機,點開微信,點出阿許的頭像:“你看。”
照片上的人帶著廚師帽,穿著主廚的衣服,名字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許”,簡潔幹練,整個微信透露出一幅“除了工作外不談其他事”的嚴肅性|冷|淡模樣,是那個廚師長的風格。
我沉默片刻,雖然有些不適時宜,但我還是問了:“你叫他阿許,上次那個KV的人叫他許,他自稱許,所以他真名到底叫什麼?許仙嗎?”
美美白了我一眼:“這隻是個代稱,真名對我們來很重要的,一般都不會告訴別人,那可是有言靈的,被人知道了名字就等於被人抓住了把柄。”
我這時才恍悟過來:“所以,你給我的名字也是假名字?代號?”
“你覺得我真名會叫餘美美?李懟懟會叫李懟懟?女神會叫金花?信你把我們都當什麼了。”
臥槽,我居然真的相信了他們這些非人類這麼久!從沒懷疑過!
“你們喊代號也喊得太自然了些吧!”我抗議,“連李懟懟李陪陪這兄妹倆都叫的這種名字,我當然以為你們的起名就是這種藝術風格!”
“李懟懟李陪陪也不一定互相知道真名呢。”餘美美罷,顯然不想再就名字的問題和我討論下去了,她敲了敲手機,“你看,我加到他了!”
我又瞥了一眼手機中的阿許。
“你主動加的還是他主動加的?”
“我主動找他同事加的。”
我又沉默了一會兒:“上次借你的錢你都花到這家日料店吃飯去了吧?”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他又有關聯了。”
美美著,摸了摸手機屏幕,點開他們的對話框。我看到那白色的對話框裏,隻有來自阿許白色對話框的一句:“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了”。
但是並沒有任何真正的聊內容。
“這樣就滿足了?”我問她。
美美抱著手機:“暫時。”
我看著美美垂下的眼睛沒再話。
和她在樓道間道別,叮囑她還是要吃飯之後,我回了家。
打開衣櫃,衣櫃裏被清出了一個隔間,恭恭敬敬的供奉著兩個盒子,一個裝著黑裙,一個裝著亮晶晶的耳墜。
兩樣東西都被我原封不動的封起來,供在衣櫃裏。我望著兩個盒子沉默了一會兒,轉頭看了眼櫃子裏麵貼著的鏡子,鏡中的我眼裏並沒有剛才美美那樣的炙熱與柔情。
我想,這大概就是喜歡和愛的區別吧。
我是心心念念的躁動,她是拚死拚活的壓抑。
我關上了櫃子,坐到電腦桌前。一邊將之前構思的美美故事精細化,一邊想著,這段時間任憑我怎麼找都找不到萬事難,李懟懟不管,美美也不知道。關於萬事難和那神秘的不敢置信的愛,全無消息。
接下來一兩個月的時間,日子還是很平常的過。重慶的溫度從冬忽略了春,一下跨到了夏,大街上有人穿起了短袖與短褲。
我這一兩個月來,我畫完了自己想象中的美美的故事,期間因為懶惰,斷更了一段時間,被編輯和讀者罵過之後,清醒過來,又開始斷斷續續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