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8章
男人冷硬的軍裝熨帖著她薄薄一層睡衣,鼻端,除酒味外似還有一種淡淡的墨香。
濃烈的吻奪走她所有理智,讓她無暇細想,便投入到這場看不見出路的癡纏。
縱然知道,男人的承諾不可信。
縱然明白,也許他們都沒有明天。
但這一刻,她的心被溫暖的柔情注滿,仿佛有了這句承諾,不管未來有多少艱苦磨難,她都甘之如飴!
狂風驟雨席卷而來,蘇黎隻覺得自己像是海浪中漂浮搖擺的一隻小船,由著海浪將她拍打旋轉,由著海風讓她起伏跌宕。
嘩嘩浪聲就在耳邊,她竟盼著這一刻能到永恒。
事後,陸宴北沒有立刻離開。
蘇黎窩在他炙熱的懷裏,鼻端全都是他的氣息。
馥鬱的,濃烈的,厚重的,陽剛的??
無論是那一種,吸入肺腑都能讓她安定凝神,比阿爸調製的安神湯還要有用。
耳朵貼著他的心髒,等聽著他的心跳聲漸漸平複之後,她才在男人懷裏微微抬頭。
“你晚上喝酒了?”
“嗯??熏到你了?”
她搖搖頭,不在乎這個。
“你心情不好。”
“沒有。”
他說沒有,自然就是不願提起那事。
蘇黎以為是軍事機密之類的,也不便多問。
她原本煩躁心慌,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可這會兒卻覺得通體舒暢,眼皮沉重。
窩在男人懷裏,她很快陷入沉睡。
夢裏,嘴角還勾著笑。
陸宴北卻了無睡意。
就那麼側躺著,攬著懷裏貓兒一般的女人,目光流連在她眉宇之間。
***
翌日一早,蘇黎剛醒,便聽張媽敲門說:“大小姐,寧家來電話,寧大小姐從駐地回來了,說等會兒來找你。”
“是嗎?太好了!”
蘇黎心情很好,一聽這個消息,更是喜上加喜。
坐起身,身旁自然早已沒了那人的影子。
隻是,枕頭上,被褥間,依稀殘留著他身上的味道。
她覺得有點變態,竟把臉悶在枕頭裏,神經病一樣狠嗅了好幾口,才抬起頭來。
昨晚後半夜,她睡得很熟,完全不知男人是何時離開的。
窗戶關的嚴嚴實實,若非枕間還殘留著他的氣息,她又要懷疑這隻是春夢一場。
他說過的話,她還清楚地記著。
他說,他們要有一個未來。
還說,她是他的女人。
蘇黎癡癡笑著,又在床上坐了一小會兒,才起身下床。
然而,才剛剛站起來,她便覺得身下有點不對勁。
等意識到什麼,她連忙衝向洗手間。
看著褲上的血絲,蘇黎愣住了。
她的月事自從上前線那次受寒後,好幾個月都不準時,偶爾提前,偶爾退後。
她自己開了藥方服藥調理,也未見明顯成效。
這次來的真是不湊巧。
明天就是十五了。
好心情突然抑鬱了一半,加之來月事時的腹痛腰酸,她一時連下樓的心思都沒了。
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來了是好事。
這幾天,跟陸宴北在一起挺頻繁的。
她雖然吃了史斑通,可卻並不知道這西藥的避孕效果如何。
所以月事來了,也讓她鬆了口氣。
寧雪迎過來時,她正喝了湯藥暖在被子裏。
藥效發揮作用,腹痛緩解了很多,身上薄薄出了一身汗,終於精神了些。
“你說你中醫西醫都懂,怎麼連自己這點毛病都治不了?”
寧大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天生體質使然,她在軍中摸爬滾打,也沒有諸多講究顧慮,反而沒有這毛病。
來月事時,也像平時一樣生龍活虎。
聽好友調侃,蘇黎白了她一眼,“你個把月回來一次,就是來看我笑話的?”
“這怎麼是看你笑話,我是真得疑惑,這毛病沒得治嗎?好像挺多女孩兒都這樣。”
蘇黎耷拉著臉,淡淡地道:“聽有些過來人說,生了孩子會好一些,除此外,沒有什麼靈丹妙藥。”
寧雪迎吃驚:“生孩子?我還頭一回聽說,生孩子能治病的。”
蘇黎:“??”
“哎??本來想找你去逛街買東西的,沒想到你不舒服,今兒天氣可好了,窩在家裏好可惜啊!”
蘇黎想著換季了,也的確需要購置下一季的新衣裳,聽她這麼一說,也起了心思。
“下午吧,我再躺會兒,中午吃了飯就沒事了。”
“確定?”
“嗯。”
張媽送了洗幹淨的水果上來,寧雪迎端著果盤翹起二郎腿,一邊吃東西一邊閑聊。
“我剛才進門,正好瞧見蘇薇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