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夥子,你跟姌姌不是一般的朋友吧,看你的眼神就看出來了。
我們姌姌啊,從小命就苦,真的多年都得自己打拚,現在想想,我作為舅舅真的是該自盡千萬次了。”
艾棟說著說著,就嗚咽了起來,可每一個字都是那麼清晰地鑽進那姌的腦海裏。
眼眶泛紅,那姌仰起頭,“舅舅,您太過分了!”
“小夥子,你得好好照顧她啊,你也看到了,我這老了老了還是個混混兒,什麼都沒有啊,幫不了她什麼忙。”
艾棟不理會那姌,直直地盯著遲爍的眼睛。
“舅舅!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那姌厲聲吼道。
遲爍連忙把那姌摟在懷裏。
“姌姌,你們走吧,我一個人過得也挺好的,能在臨死前看你一眼,我也算瞑目了。”
說完,艾棟就轉過身去了。
那姌望著他的背影,淒涼而又落寞。
艾棟,棟是棟梁的意思,母親說,當初這個名字還是母親給舅舅起得。
外公外婆都很滿意,還說舅舅出生在雪天,願他做個頂天立地的國家棟梁,不懼怕風雪嚴寒,不懼怕烈日當空。
可惜,這個名字取大了,舅舅撐不住這個名字,反倒把他給壓垮了,窮困潦倒,無所事事,終其一生。
“這兩個信封裏有五萬塊錢,能把你的賬還上就還上,還不上,就去租個像樣點的房子,別在這個垃圾堆裏混日子了。”
那姌留下這幾句話就帶著遲爍離開了。
房間裏的艾棟一臉陰沉地注視著他們的背影。
在角落裏的[流浪漢]嘿嘿一笑:“我說你挺厲害阿,幾句話就弄來五萬塊錢。”
“可這遠遠不夠!”艾棟憤怒地低聲吼道。
“我看你這外甥女也算挺好的,看你帶來這麼多的禮物,還有幾萬塊錢。
你就知足吧。”[流浪漢]說著就起身往門口走,很明顯,他要去拿錢。
卻被艾棟死死扣住。
“這些錢一分都不能動。”
“怎麼?你還真的打算用在[治病]上?”
流浪漢低聲嘲諷道。
“小輝還要骨髓移植,這錢不能動。”
“可那頭摧得你可是挺緊的,你確定有錢不交上去?是不是不要命了!”
“不過就是個養子而已,他命就該如此,強求不來的。”流浪漢蹙眉感慨道。
下一秒就被艾棟給揍了一拳。
“你最好不要讓我聽到第二次!”
“你…那個遲爍可是國內一富二代,家裏有的是錢,而且還是你外甥女的男朋友,偷偷讓他給個名片,這點兒事兒做到了,你這問題還叫問題嗎?”
“再不濟,你就跟你外甥女說明白,就說這錢是為了救她弟弟的命,親生的不是親生那又怎麼樣呢?”流浪漢一臉費解地指著艾棟就一通教育。
“她不會信我的,她還恨我!我隻有這種辦法!
你最好不要再插手!”艾棟冷冷地說道。
“那你欠的錢要還不上,可得半條命搭進去!”流浪漢警告道。
“我自有辦法!”
艾棟把那流浪漢放開,就出門把那兩個信封給收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生怕突然冒出來個人把這錢給奪了過去。
……
回去的路上,那姌沒有說話。
遲爍理解她的心情。
她把窗戶降了下來,涼爽的風立刻灌滿了整個車廂。
“抱歉,讓你見到那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