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樺急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老爺子正好從李嬸的病房出來,而且還是與唐鶴霖一起出來的。
“爸。”容樺一臉怪異的看著老爺子喚道,不著痕跡的看一眼唐鶴霖,視線繼續落在老爺子身上,“你去看過哥沒?”
老爺子一臉深沉的看一眼容樺,對著唐鶴霖說道,“你說的事情,我們有空再聊。”
唐鶴霖點了點頭,然後一臉淡漠的看一眼容樺,轉身離開。
“爸,你怎麼跟他在一起?他跟你說什麼了?是不是替覃天恩求情了?”容樺看著老爺子一臉急切的說道,“爸,這事你可不能心軟答應他。你看我哥到現在都還在重症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她覃天恩害我哥的時候可沒想過你對她的好,她把我哥害成這樣,我肯定是不會原諒她的。”
老爺子轉眸看向她,眸色沉寂精睿,就像是一個掃描儀似的,掃視著她,直看進她的血肉與骨髓裏。
那眼神看得容樺渾身不自在,就連頭皮都在發麻。
伸手拂了下自己耳際的發絲,略有些不自在的看著老爺子,“爸,你怎麼……這麼看著我?我……有哪不對勁嗎?”
老爺子卻是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淺笑,看著容樺不緊不慢的說道,“容樺,你打算怎麼跟她算賬?”
容樺憤憤的一咬牙,氣呼呼的說道,“怎麼也得讓她受到法律的製裁。玉瑾的一條人命,行知和我哥的傷,這怎麼著也得讓她下半輩子在裏麵度過了。肆兒肯定也不會放過她的。”
“容肆可是她的親生兒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你的意思是讓容肆親手送她進去?”老爺子一臉深沉的看著她,冷冽的問。
“爸,”容樺沉寂而又肅穆的喚著他,一臉正色的說道,“肆兒是個很有主見的分寸的人,他做事一定有自己的主意。是不是親手送她進去,他肯定也有自己的看法。但,不管他做什麼決定,我都尊重他。”
“嗬!”老爺子一聲輕笑,那笑聲聽起來很是詭異,就連他的表情和眼神也是怪怪的,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
看著容樺,沉聲說道,“容樺,我想給你哥轉去國外的醫院,那邊的腦科權威我已經聯係好了。你哥的情況,我也都跟他說了,所有的報告我也都給他看了,他說你哥醒來的機會還是很大的。你覺得呢?”
說完,一臉肅穆的看著容樺,等著她的回答。
容樺僵住了,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張麵皮貼著一樣,硬綁綁的沒有一點起伏。
她的兩條腿就像是被灌了鉛一樣,一動都不會動了。
腦子裏不斷的回響著“醒來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老爺子要給容錚轉去國外,然後容錚醒來,然後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招然揭曉……
容樺不敢想像這樣的日子會是怎麼樣的。
不,不!
她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必須阻止。
“容樺,容樺。”老爺子的輕喚聲在她的耳邊響起。
容樺回過神來,一臉失魂落魄的看著他,表情合硬,眼神迷離暗淡,“爸,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