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法拉利停在了北市聖康私家醫院。
電梯直達私家醫院頂層,頂樓的辦公室裏,一個穿灰藍色紀梵希大衣的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後無聊地翹著二郎腿。
湛時廉高大而自帶低氣壓的身影出現在電梯口的一瞬,那男人立馬收起了二郎腿,臉上的玩世不恭亦消失無蹤。
他站起身:“廉,你可算是來了。湛岑那小子一大早就把我叫到醫院辦公室來,說是要以防萬一你在外頭受了傷,我就說哪有那麼多萬一要防,你八成是大晚上的化身蝙蝠俠打擊犯罪拯救人類去了……咦,你怎麼回事?你還真受傷了?”
湛時廉徑直忽略這個話癆,坐到辦公椅上。
陸元州早就習慣了他的忽視,當了這麼多年醫生,他一眼就從湛時廉肢體動作的細節中,看出湛時廉胸前有傷。
“誰弄的?是不是南信商會那幫老東西!”陸元州的臉色嚴肅且憤怒起來。
湛時廉語氣冷然:“這不重要。”
“不重要?”陸元州看著他平靜的麵色,隱隱明白了什麼。
那些人,大概都已經被湛時廉給收拾了。
也是,這可是湛時廉,北市商界最大的一位爺!
這位爺又怎麼容忍算計他的人,繼續在這世上活蹦亂跳?
“那……你身上的傷?”陸元州遲疑著問。
“已經處理過了。”湛時廉道。
“好,好吧……”陸元州訕訕點頭。
處理過了,那就是不需要再處理了。
敢情來自己這兒,隻是走個過場?
不過要是湛時廉真有事,怎麼可能還好端端地坐在這跟自己說話呢?
陸元州這麼想著,徹底放下了心:“你沒事就好,棠華那丫頭聽說你要過來,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她可是生怕你出事……”
話音沒落,一人就急匆匆推門進來了。
來的是陸元州的堂妹,陸棠華。
陸棠華是陸元州的合夥人,兩人都是這個奢華至極的私家醫院的大股東。
除了這家醫院,陸家還是不少醫藥公司的重要股東,在北市乃至全國的地位都舉足輕重,絕非普通家族所能比。
“時……時廉哥,”她一進來,目光就焦灼地落到了湛時廉身上,“聽說你受傷了?”
“已經沒事了。”湛時廉淡淡道。
陸棠華點點頭,似乎覺得自己的擔心表露得過火,斂了斂神色:“沒……沒事了就好……”
她親手給湛時廉倒了杯水,溫熱的水放在辦公桌上,湛時廉卻並沒有碰。
陸棠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動聲色攏了攏自己一頭知性的長卷發。
她今天穿的是件咖色的愛馬仕風衣,因為來得很急,風衣裏除了一條白色真絲睡裙別無其他,臉上甚至沒有妝容,隻在車上匆匆忙忙塗了一層口紅。
好在她五官精致,即便不化妝也足夠明麗動人。
然而湛時廉的視線,一刻也沒在她臉上停留。
這時候,外頭又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