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37點四度,脈搏心跳頻率89每分次,血壓收縮舒張正常,呼吸正常。”
“孕婦生命體征穩定;胎兒,放棄救治,夭折,記錄完畢。”
“唉,就這樣吧,手術結束。”
“啪”的一聲,手術台上的大照燈被關閉,眼前的那一片光亮閃退,她渾身麻痹,精神模糊遊離,被推到了高級病房裏。
好冷,好痛。
白慕雅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許森那張憔悴而頹廢的臉!
“許森.”
“別動,你剛結束手術不久,傷口剛縫合好,你一動會撕裂的。”
白慕雅的眼淚瞬間零碎的掉落,“孩子是不是沒了?”
手術結束時她迷迷糊糊中就聽見醫生這麼說,豈能有假?可她多希望,這就是假的!
許森喉嚨苦澀,不知道如何開口,隻得點了點頭。
白慕雅捂著嘴,失聲痛哭了起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沾濕了病號服,她就憑自己記憶依稀記得,醫生是不是還說了什麼,胎兒,放棄救治?
“是莫新航的命令。”許森知道白慕雅的顧忌,他說道。
白慕雅好像是被一道雷電劈中了一般,她渾身顫抖,“不可能,不可能的!”
“慕雅,你到現在還要維護他嗎?你為他擋了一刀,可他呢?為了報複你,選擇放棄你的孩子!視你和孩子的生命為草芥,這樣的男人,還值得留戀?”
“我..”
白慕雅的臉蒼白得毫無血色,潰散的眼睛裏黯淡無光,她伸出手來撫上了自己的肚子,無聲的落淚。
許森心疼極了,他將白慕雅一把抱住了白慕雅。
雖然莫新航的取舍是有原因的,但許森不想讓白慕雅知道此事,最好因此痛恨莫新航,他便有機會好好的照顧白慕雅了。
這個女人,讓他想好好的保護。
“許森,我不想活下去了。”
“說什麼傻話!”許森的心咯噔一跳。
白慕雅梨花帶雨,眸子裏是渾濁的痛苦,“我的母親愧對莫新航,現在我用我孩子的一條命加上我的半條命,還給了他,我和他,扯平了。”
“那你說什麼不想活了的瞎話?你想嚇死我嗎?”
白慕雅搖了搖頭,嘴角扯動一抹苦澀的笑容,“我活夠了,我累了,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可所有的人,都要找我討債.”
丁蕊、莫新航,還有無數個夜晚的夢魘,白慕雅的心何曾真正的安定過?
“我權當你開玩笑,警告你,不許再說那樣的傻話!”許森緊緊的抱著她,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心房裏。
“我能怎麼辦?我恨,我恨死他了,可我能做些什麼?我殺了他來抵我無辜的孩子的命嗎?”
“聽著,慕雅,忘了他,讓我照顧你,你的快樂你的幸福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白慕雅努力的將抱著她的許森的身子撐開一定的距離,她哽咽,“我就是這場悲劇的犧牲品。”
她對母親怨恨,對莫新航痛恨,對這個世界失去了希望,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許森的胸膛裏燃燒著一團怒火,逼迫著她,“我不許你再說。”
“對不起。”白慕雅垂下了眸子,眼瞼下了一片灰暗。
她是真的累了,那樣一個充滿希望的幼小的生命孕育在她的身體裏多少個日日夜夜,莫新航說扼殺就扼殺了.
“聯係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