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月師太看了,眉頭緊皺,充滿憂色,今日本來以為公主前來水月庵上香,是庵中一件天大喜事,哪裏會料到公主竟是挾持別人落發為尼,心中好生為難,卻又不敢出聲反對,得罪了大秦公主,實在是死路一條。

秦雨莎讓冷炎帶走劉嬤嬤,這才對靜月師太說道:“師太,現在有勞您為楚姐姐落發剃度了。”

靜月師太心中雖然不願,但也不敢違抗秦雨莎,隻得答道:“是,公主,貧尼這就為公主的朋友剃度出家。”然後傳喚門外聽候的一名女尼,說道:“慧心,去叫其他的師姐師妹前來後堂,為新收弟子剃度誦經念佛!”

女尼慧心行了一個佛禮,答道:“是,師太。”然後退去。

秦雨莎一臉喜色,想到楚嫣然馬上就要接受靜月師太剃度,一頭青絲落地,皈依佛門,青燈古佛,念經誦佛,再也不能和自己爭奪南牧野,秦雨莎的唇角就禁不住彎起一個得意笑弧。

剃度在即,楚嫣然臉上卻沒有過多的驚慌,更多的是平靜,一頭青絲可落,但心中對秦天縷縷情意,又如何剪得斷,就算秦雨莎今日可以脅迫自己落發,卻不可能改變她對秦天的情意。

就在這時,十個女尼手敲木魚走進後堂,口中默念佛經,楚嫣然發現這些女尼個個生得清秀美麗,隻是神色之間卻有些冷然,驀地,她心裏想起那次和南牧野前往君子居,看到二皇子秦正雄的那些女侍衛,便是如此美麗,如此冷若冰霜……

靜月師太來到後堂的一尊菩薩神像前,焚香行禮。

然後,靜月師太轉過身,有些無奈,有些慈悲地對楚嫣然說道:“女施主,請上前跪下,貧尼為你剃度出家!”

楚嫣然隻得上前,對著菩薩神像跪了下來,微微抬首,隻見觀音大士麵目慈祥,祥和寧靜,心底也不覺澄靜下來,然後輕輕閉上眼睛,雖然並非真的要出家為尼,但有哪個女子忍心看著自己一頭青絲,落在自己麵前,楚嫣然也一樣,她也是一個女人,珍惜自己的一頭秀發,珍惜自己的美麗,所謂眼不見為淨,隻要不看到自己的頭發,縷縷飄落,她就可以少些心疼!

這時,一名女尼,手托木盒,上麵鋪著紅布,擺開一列剪刀和剃刀,走上前來,靜月師太伸出皺褶的手掌,從木盒裏拿起一把剪刀,然後張開剪刀,另一隻皺褶的手,拿起楚嫣然頭上一束頭發,手中剪刀一伸,一剪,哢嚓一聲,頓時數十根長發,悠悠飄落,楚嫣然雖然閉著眼睛,但仍然能感覺到頭發絲絲縷縷在麵前飄落下來,心裏不覺一疼!

坐在椅子上的秦雨莎看到這裏,一團笑意頓時浮上臉頰,悠然地端起茶盞喝起茶來,就在秦雨莎喝茶之際,忽然,站在靜月師太身後,秦雨莎椅子前麵,托著木盒的女尼,眸光驟然閃過一抹厲芒,出手如電,抓起木盒上一把鋒利的剃刀,嗖地一聲,手中的剃刀已經抵在秦雨莎的頸脖上,冷聲說道:“公主,不許動!”

與此同時,站在一邊的十大侍衛,幾乎同時出手,嘩啦啦聲響,十道劍光,氣勢如虹,挾著淩厲殺氣,十劍幾乎同一時間,指在女尼身上十處不同地方的要穴之上,齊聲冷喝:“不許動!”

十大侍衛身後拿著木槌敲著木魚的九名的女尼,也在此時,身影一閃,手中木槌已點向十大侍衛的身上要穴,十大侍衛急於救公主秦雨莎,不想身後這些女尼偷襲,待發覺之時,閃避已是不及,這些女尼手中木槌紛紛點在他們要穴上,動不得,說不得,一下子就如給人施了定身法似地,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又怒又恨。

楚嫣然打開眼睛,看到一名女尼手持鋒利剃刀抵在公主秦雨莎頸脖上,十大侍衛手上的劍指著這名女尼身上各處要害,而十大侍衛後麵又是九名女尼一手拿木槌點住十大侍衛穴道,隻覺眼花繚亂,看得楚嫣然一頭霧水,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叮地一聲東西落地之聲響起,楚嫣然循聲看去,卻是靜月師太被這一幕之後,嚇得手中剪刀脫手掉落地上,靜月師太臉色煞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幾乎不敢相信用鋒利剃刀挾持公主的竟是本庵的女尼,這挾持公主的罪名,可是要殺頭的,這下水月庵完了!

靜月師太手腳發抖,心中暗暗叫苦,忽然,她的眸光一凝,頓時感到有些不對勁,怎麼這些女尼這麼麵生?好似第一次見到,水月庵何時來了新的弟子,怎麼自己不知?

再說公主秦雨莎,剛剛端起茶盞,一口茶還沒有吞下去,忽然頸脖上一涼,竟被一個女尼用鋒利剃刀劫持,接著自己隨身所帶的侍衛又被那些敲著木魚的女尼製住,心下頓時大驚!

不過,她畢竟是一個公主,加之身上也有武藝,臉上很快便回複了平靜之色,目光淩厲射向早已全身瑟瑟發抖的靜月師太,斥道:“靜月師太,你這是什麼意思?要劫持本公主嗎?”

聽到這話,靜月師太嚇得雙腿一軟,咚地一聲跪在了地上,哭顫著聲音說道:“公主,貧尼不敢,貧尼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公主,不必為難靜月師太,我們不是水月庵的尼姑。”這時一個女尼走出一步,對秦雨莎說道,接著將頭上帽子一拉,束在裏麵的一頭秀發,頓時垂落下來,哪裏是什麼尼姑?

這時,其他的女尼也紛紛取下頭上帽子,都是長發飄落,年輕美麗女子,她們接著將身上尼姑衣衫一脫,頓時露出裏麵的白色衣裝,這些女子竟是假扮成尼姑的。

公主秦雨莎看到這裏,頓時瞪大了眼睛,怒道:“你們是誰?竟敢挾持本公主!”

那名手握剃刀抵住秦雨莎頸脖的女尼,對秦雨莎嘻嘻一笑:“公主,你又何必知道我們是誰?”說完一指點在秦雨莎頸上昏穴上,秦雨莎頓時昏睡在椅子上。

其餘女尼也紛紛點在十大侍衛的昏睡穴上,然後將昏睡的十大侍衛,拉到一個角落。

楚嫣然從地上站起身,看著這些白衣女子做完這些,心中雖然百般疑惑,但這些白衣女子既然不是針對自己,也就懶得去管,何況她們所對付又是秦雨莎,更沒有插手的道理。

倒是靜月師太急得站立不安,對這些白衣女子出聲責問:“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假扮成我水月庵的尼姑?你們挾持公主,究竟想幹什麼?”

一名白衣女子笑吟吟地向靜月師太走了過去,靜月師太頓時警惕起來,往後一步步倒退,這女子腳下一動,身影如風,已經欺到靜月師太身前,靜月師太張口要喊,女子運指如電,在她頸上大動脈上一按,靜月師太頓時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