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既然推開了房門,隻得冒充那白衣男子口中的清荷姑娘走了進去,走進樓中之後,便把房門關上了。
白衣男子在楚嫣然進來那一刻,兩道墨眉微微一皺,但當樓裏燈火照見楚嫣然柳眉杏眸,瓜子臉,美麗動人,身材娉婷,他眼裏頓時閃過一絲驚喜!
“魏陽子素聞清荷姑娘才貌雙全,今日一見,果然貌若天仙。清荷姑娘請坐!”魏陽子笑著指了指身旁一個錦墊,說道。
他的笑容很雅靜,就如鬆間流泉,溪上明月,給人十分舒服感覺。地上鋪著織著牡丹富貴圖的毯子,他在一個錦墊上席地而坐,而他指給楚嫣然的座位,則緊靠著他的一個錦墊,如果楚嫣然坐上去話,那自然就和他挨坐在一起。
楚嫣然從這魏陽子要自己所坐位置,隱隱感到這魏陽子是一個風流輕薄的公子,想來自己一坐上去,這魏陽子便會對自己十分無禮吧!
“多謝魏公子!”楚嫣然道了一聲謝,走了過去,並沒有在魏陽子身邊那個錦墊上坐下來,而是不動聲色地在放著古琴幾案旁邊席地坐了下來。
魏陽子見楚嫣然並沒有坐在自己身邊,臉上又是一笑,眸中饒有興趣地看著楚嫣然,半晌才說道:“魏陽子這次難得從魏國來到齊國,聽說清荷姑娘琴藝為齊京之絕,特地慕名而來,能否請清荷姑娘為我彈上一曲!”
楚嫣然心中躊躇:自己前世隻會彈鋼琴,卻是不會彈這古琴,自己若是答應他,那麼一彈之下,豈不是立刻身份露陷,還有房裏響起琴聲,豈不是將那個血盟副掌門吸引過來。
想到這裏,楚嫣然對魏陽子微微一笑,說道:“多謝魏公子誇讚,清荷也隻不過略識音律而已,齊京之絕實在不敢當!本來魏公子要清荷彈上一曲,清荷當欣然同意,隻是夜色已深,琴聲豈不是擾了留香樓其他客人美夢。”
魏陽子聽了,隻笑不語。他之所以有別其他公子,獨自住到留香樓後院,便是喜歡這後院清靜幽雅,可以自由自在,既不會被前院那些妓女和嫖客笑鬧所打擾,又可以和清荷撫琴為樂。
可楚嫣然卻說彈琴,有擾留香樓他人清夢,這後院離前院有一段距離,即便是琴聲,傳到前院也隻是隱隱約約,何況這留香樓本是煙花之地,通宵達旦聲色玩樂,也十分正常,而楚嫣然這話,在魏陽子看來實在太可疑。
就在這時,樓外傳來紛雜的腳步聲,隻聽一個男子冷冷聲音說道:“老鴇,今天如果我淩梟沒有找到我的老婆,我便將你這留香樓拆了!”
楚嫣然一聽,這聲音正是血盟副掌門淩梟的,臉上不覺一驚,目光頓時在樓裏尋找可以藏身地方,隻見樓裏衣櫥,床榻,以及一扇玉骨金麵大屏風,後麵大慨是是沐浴地方,可卻沒有一個地方可以藏得了人。
而此時,樓外一身寬大紅衣,頭發披散,目光赤紅的淩梟,正肅立在樓前,殺氣彌漫。
地上跪著額頭直冒冷汗,連臉上的妝都花了的老鴇,全身瑟瑟發抖,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心裏卻是暗暗叫苦:自己今天到底撞了什麼邪神,先是一個凶神惡煞的女人拿著刀子進來找男人,自己才讓人去府衙報案,誰料衙門的人還沒有來,這會子倒好,又來一大幫凶神惡煞的男人,竟是來找老婆,老娘這……也太倒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