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垂落,齊皇宮裏,已經華燈齊上,帝王的宮殿裏,隨處可見忙碌的太監宮女,以及巡邏的禦林軍。
此時,五旬左右的齊國丞相張震,穿著一品大員的朝服,麵容肅穆,步履沉著,跟著太監張仲往錦繡宮而來,忽然接到妹妹張灩要自己進宮有事相商,讓這為官多年,身居丞相的張震,一下子感到妹妹有重要事情召自己進宮。
隻是會是什麼事情呢?他從丞相府到皇宮,一路上都想不出會是什麼事。
錦繡宮新月樓已到,張仲帶著張震走了進去。
燈火通明的樓裏,皇後張灩還坐在金椅上,臉上怒氣已經退去,十分平靜,端著茶茗,品嚐著,從她出神的目光,可以看出她在思考著事情。
張仲上前恭敬地說道:“皇後娘娘,國舅來了。”
皇後張灩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應了一聲,對張仲說道:“本宮有話跟國舅說,你先出去吧!”
張仲答了聲是,退出了新月樓,並輕輕關上了房門。
張震雙手抱拳對皇後張灩行禮:“臣見過皇後娘娘。”
皇後張灩擺擺手,說道:“大哥,這裏沒有外人,不必多禮!你快坐下,妹妹這次召你進宮,有事跟你商量。”
張震見妹妹臉上神色異常鄭重,不由皺了皺眉頭,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後,微微向妹妹探出身子,低聲問道:“妹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皇後張灩冷哼了一聲,罵道:“還不是我那個沒有出息的逆子!”
張震不由一怔,愕然問道:“昊兒?太子怎麼了?”
張灩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閃過一絲怒色,說道:“大哥,你應該知道太子和那個楚國公主楚嫣然的事吧!”
張震點點頭,說道:“這個我知道。妹妹不是將我名下的三座府邸和三處田莊給了她,讓她離開太子了嗎?怎麼,這個女人又勾搭我們太子?”
張灩說道:“這個女人從我手上得到賞賜之後,倒也沒有違反當初和我的約定,隻是這個女人住在齊京,而且在一個月前還遭到殺手的追殺受了傷,太子為了保護照顧她,竟然一個多月都陪在她的身邊,非但沒有進宮向我請安,今天還欺騙我說,這一個月來,他是忙於軍務所以沒有進宮請安,真是太可氣了!”
說到這裏,張灩臉上已經顯出怒色,看著張震接著說道:“大哥,你看看,太子現在為了這個女人開始連自己母後都欺騙,若是讓他娶了這個女人,恐怕連大齊江山送給這個女人,他都不會反悔!”
張震臉上顯出一絲憂慮,沉吟半晌,才說道:“看來我們太子確實被這個女人深深迷住了,隻是這個女人,非但是秦國皇帝秦天情人,而且還是二皇子秦正雄的王妃,如今還有孕在身,如果立這樣女人為太子妃,實在是齊國的恥辱。”
張灩點頭,臉上顯出嚴厲之色,說道:“沒錯!大哥說的這些,都是妹妹深以為慮的。所以,這次妹妹讓大哥進宮來,就是要商量為太子立太子妃大事。”
張震恍然大悟,一雙老眼,驟然就如夜色裏鷹眼,熠熠發亮,看著張灩,問道:“那妹妹想立誰為太子妃?”
張灩一雙眸子,也緊緊盯著大哥,然後,一字一字,說道:“我想立鈺兒為太子妃,大哥覺得如何?”
燈火之前,張震熠熠發亮的眼睛,還有一張肅穆的臉龐,慢慢展開了笑意,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妹妹對鈺兒真好,有你這樣的姑媽,鈺兒這丫頭真是好福氣。”
張灩用手沒好氣推了一下哥哥的肩膀,說道:“大哥你在說什麼?鈺兒和太子是一起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又是表兄妹,而且鈺兒也一直很喜歡太子,鈺兒賢淑溫柔,讓她當太子的妻子,那是太子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張震聽了,頓時歡喜笑道:“妹妹說得對!這表兄妹兩個青梅竹馬,若能成為夫妻,那是兩人的福分,也是天賜的良緣!”
張灩也笑了,說道:“大哥,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這幾日便和皇上提一提,再選個良辰吉日為太子和鈺兒大婚。”
張震臉上忽然出現一絲憂慮,說道:“隻是妹妹,昊兒現在已經被那個女人迷住了,若是要昊兒和鈺兒成婚,恐怕他會反對!”
張灩眼眸閃過一絲陰冷,說道:“大哥放心!若是太子還是執迷不悟,那我便除掉這個女人。”
張震點點頭,臉上也顯出一絲奸險的笑意,說道:“妹妹這個辦法不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不如除掉,幹淨利落!”
燈火前,兩人低聲交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