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從小到大,表妹從來沒有在自己麵前說過一次謊,他可以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但對於表妹說的話,他卻是堅信不疑。

隻是齊天昊不知道愛情是自私的嗎?

難道張秀鈺就不可以為了愛情,而說謊一次?

張秀鈺看到齊天昊落淚,她的心也充滿痛苦與愧疚,可她這次必須硬下心腸來,就如楚嫣然說過的,既然愛太子,就應該勇敢一點。

掏出手絹,張秀鈺輕輕地擦拭著表哥臉上的淚跡,柔聲安慰道:“表哥,不要難過了!天涯何處無芳草,除了嫣然姐姐,還有很多好女孩可以讓表哥去愛。”

齊天昊沒有回答,負手而立,臉上神色黯然蕭瑟,目光悠遠,看著天空,讓張秀鈺感到自己表哥,好像在這片刻之間,好似老了十年一樣,說不出滄桑,知道自己所說的一切,對他打擊十分大!

她知道此時的齊天昊心裏一定是十分不平靜,所以她也不再出聲打擾他,而是靜靜地侍立在他的身後,就如一個賢淑的妻子,靜靜地陪伴在自己丈夫身邊,這一幕的畫麵,既溫馨,又有著一點小傷感。

時間在靜靜流淌,兩人就這樣在小亭中,齊天昊一直保持著負手而立,抬首遠眺天空的姿勢,而張秀鈺則靜靜地侍立在後,充滿柔和的目光,一直凝視著齊天昊,有她對他的深情,關心,還有愛意……

不知道如此過了多久,終於,一陣腳步聲傳來,打破了小亭中兩人安靜時光,隻見太子府老管家陳海走了過來,見到亭中的齊天昊,臉上頓時一喜,上前對齊天昊恭敬地說道:“太子殿下,皇上皇後派了張公公送來禮物,祝賀太子殿下二十三歲誕辰。”

齊天昊此時心中已經平靜下來,想到自己離開宴席,已有不少時候,再不回去,恐怕宴席上賓客都會以為自己出了什麼事,便對老管家陳海問道:“現在張公公在哪裏?”

陳海說道:“回太子,張公公,已經在大廳宴席就坐,正在等候太子。”

齊天昊點點頭,對張秀鈺說道:“表妹,我們回去吧!”

張秀鈺答了聲是。

齊天昊,張秀鈺,陳海離開小亭,往設宴的客廳走去。

宴席,依然十分熱鬧,杯盞交錯,歡聲笑語。當齊天昊和張秀鈺返回宴席,那些早已經望眼欲穿的千金小姐們,頓時眼眸一亮,紛紛上前,把齊天昊圍得水泄不通,敬酒的,撒嬌的,勾住胳膊的,胸部挨上去的,總之令人眼花繚亂,讓一旁的張秀鈺氣得滿臉漲紅,想起楚嫣然說過愛太子,就應該勇敢一點,張秀鈺毫不客氣地一一推開那些纏著齊天昊的千金小姐們。

當所有的美女都被張秀鈺推開後,她們無不是滿臉忿色地看著張秀鈺,她們紛紛問道:“秀鈺妹妹,你怎麼這麼粗魯,推我們幹什麼?”

“就是!粗魯得真不敢相信是丞相府的小姐。也不知道發哪門子的脾氣,我們好好地和太子說著話喝著酒,礙著這位大小姐哪裏了?”

張秀鈺平素性子就比較害羞,今天還是第一次做這麼大膽舉動,此時想來都有些不敢相信,對周圍這些千金小姐的嘲諷,她理直氣壯地說道:“就是你們老是給表哥敬酒,表哥剛才都在外麵吐了一次了,現在身體正不舒服著,你們還要表哥再喝嗎?”

這些美女們聽了張秀鈺的話,不由一起看向齊天昊,隻見他臉色有些蒼白,神情微現憔悴,好像身體不舒服,卻不知道他是為楚嫣然事情深受打擊,這讓她們不由一下子相信了張秀鈺的話,臉上顯出尷尬,紛紛向張秀鈺賠禮:“秀鈺妹妹,對不起!剛才多有冒犯地方,還望妹妹能夠見諒!”

齊天昊對張秀鈺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此時的他心情疲憊,實在不想和這些女人多作糾纏,隻想趕快離開。

但這些美女卻不會放過齊天昊身體不適機會,紛紛向他關心問候起來:“太子,都是我不好,不應該讓太子喝酒,都是我的錯!”

“太子,你先坐下來歇息一下,看到太子這樣憔悴樣子,我好心疼,如果我能替太子身體不舒服,那就好了!”

……

諸如此類的話,一時間就如濤濤流水,齊天昊和張秀鈺好不容易從這群美女真情關懷中掙脫出來,然後來到坐著奉旨出宮送來賀禮的張仲這一席,落坐下來。

見太子齊天昊落座,張仲連忙起身,一團和氣笑容,對齊天昊抱拳行禮:“張仲見過太子殿下,賀喜太子殿下今日生辰快樂!”

齊天昊想起上次在錦繡宮生氣之下打了張仲一拳,心裏有著一絲慚愧,對張仲說道:“張公公,多謝了。快請坐吧!”

張仲答謝坐下,看著齊天昊,臉帶笑容說道:“奴才奉皇上和皇後旨意,特地送來三鬥東海珍珠,三支珍稀紅珊瑚,祖母綠,瑪瑙,翡翠,各種寶物,作為慶賀太子二十三歲誕辰的禮物。”

齊天昊說道:“張公公幸苦了!替我轉告父皇母後,就說兒臣多謝他們的賞賜!”

張仲笑著說道:“奴才一定把太子的話帶到。不過,皇上和皇後還有話,要奴才告訴太子殿下。”

齊天昊問道:“張公公,不知道父皇和母後還托你帶來什麼話?”

張仲答道:“回太子殿下,皇上和皇後要奴才告訴太子,今晚皇上和皇宮要在蟠龍宮為太子設宴慶賀,還請你帶秀鈺小姐進宮赴宴。”

齊天昊沒有想到父皇母後竟然還要在皇宮設宴慶賀,對張仲點點頭,說道:“好!張公公,今晚我帶表妹進宮去。”

張仲笑著起身,對齊天昊抱拳行禮:“奴才已經把禮物和話帶到了,那奴才就先回宮回複皇上和皇後了,太子殿下,奴才告退。”

齊天昊挽留道:“張公公何必如此著急,吃了東西再回宮不遲。”

張仲連忙說道:“多謝太子殿下,奴才剛才已經吃過了,就不逗留了,奴才告退。”說完,張仲離開了宴席。

齊天昊這時看向張秀鈺,說道:“表妹,你剛才也聽見了,父皇母後要我今晚帶你進宮赴宴,你今天便留在太子府吧!”

“是,表哥。”張秀鈺羞澀地答道。

當太子二十三歲生辰的宴席,經過整整一天熱鬧之後,太子府忙碌了一天,疲憊不堪的仆人也送走最後一個客人,而黃龍大道那排列得長長的馬車,轎子也走得幹幹淨淨,恢複了原來寬敞和平靜,而這時,天色也黑了下來,經過一天熱鬧的太子府,終於在夜幕下真正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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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蟠龍宮。

恢宏而輝煌的宮殿內,燈火通明。一場皇家夜宴,正在這裏舉行。

擺滿了山珍海味,龍肝鳳髓,瓊漿玉液的宴席上,端坐著齊皇,皇後張灩,還有一位貴妃,以及齊天昊等四位皇子,三位公主,除此之外,席上還坐著丞相張震和女兒張秀鈺。

這樣皇家夜宴,又是為太子生辰慶賀,宴席上除了皇家最核心的人,就是尋常的嬪妃都沒有資格參加,而張震作為皇後一支的宗親,出現在這樣一個宴席上,足以說明張震在大齊皇朝,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