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書院的事情,沈靜玉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如今又被肖姨媽弄得傾家蕩產,魏善至在金陵的耳目定然早將這一切報給了他,他一回來,便會先去看沈靜玉,也正好錯開了跟魏時相遇的時間,少了很多風險。
兩人說著話,沒留心前麵的魏時已經停下了腳步,正回頭若有所思。
梅少卿不經意瞧見他的目光,那抹不懷好意讓梅少卿渾身的寒毛都要立了起來,就是搞不明白自己錯在了哪裏。
他哪會知道魏時心裏很是忌憚別人在慕雲歌跟前提別的男人,尤其是魏善至。憑著直覺,慕雲歌對魏善至的態度很特殊,說不清是為什麼,但他不想騙自己,也一直在努力防範未然。
慕雲歌感覺異樣,一抬頭正撞見魏時的目光,知道憑著魏時的武功,自己跟梅少卿的對話逃不過他的耳朵,這家夥怕是又要犯了小心眼兒的毛病,忙緊走兩步跟他擦肩而過,柔聲說:“恭喜你啦,譽王殿下。”
魏時這才輕笑出聲:“同喜,譽王妃。”
譽王妃
慕雲歌腳下一個趔趄,差點跌倒,狠狠瞪了他一眼。光天化日之下,她不好跟魏時爭辯,隻哼了一聲,加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梅少卿在她身後失落地喊:“喂,師妹,你別急著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魏時心情大好,笑眯眯地由得趙雅容等人簇擁著,往訓練場去。
口頭上占了便宜,魏時這日的騎射課便沒再整慕雲歌,規規矩矩地授課。他平日裏就帶著三分痞氣,這一正經,王者之氣側露,多出一股溫文儒雅地君子氣息,直迷得這幫書院小姐神魂顛倒,恨不能化作他掌心的鳥兒,玩死了也甘願。
下了課,這幫千金也不像往日那樣急著離開,都圍著魏時,讓他講京中的趣聞。
魏時見慕雲歌也似乎饒有興致地豎著耳朵聽,便也說了幾段趣事。
梅少卿趁著這個空當,又溜到慕雲歌身邊,討好地笑著:“他說的這些我也知道,師妹,你想聽不如我跟你講啊,保證講得比他生動精彩!”
“哦?”慕雲歌挑眉:“你還能說出一朵花來不成?”
梅少卿道:“不是我梅少卿吹牛,論口才,我若說是京中第二,沒人敢自稱第一。別說是說個故事,就是”
“是麼那你就說說淮南王爺和他膝下三個兒子的事情吧?”慕雲歌不等他說完,揮揮手打斷他。
梅少卿大喜,清了清嗓子,調整了狀態正要開說,魏時不知何時已來到了他身邊,拖著他就走,一邊走還一邊跟諸位小姐拱手道:“今兒也不早了,要聽故事還是改天吧?梅太醫還在家裏等著我們,耽擱了可不好!”
“你幹嘛,我要跟我師妹說會兒話,你先回去!”梅少卿拚命掙紮,妄圖甩開魏時的手。
魏時鳥都不鳥他,硬拖著他就走,梅少卿掙脫不了,隻好揚聲說:“師妹,晚些我去府上找你,再說給你哎喲,魏時,你幹嘛這麼用力拽我,痛死了!”
他罵罵咧咧地遠去,慘叫聲還經久不絕。諸位千金給他嚇了一跳,三分成群地聚在一起嘀咕:“那個公子是誰?怎的叫慕雲歌師妹?”
“他呀,是梅太醫的獨生兒子,京中有名的四公子之一。”有千金認識他,搶先說。
問的人不由皺眉:“他就是梅少卿呀?長得真好看,就是脾氣”
“這是真性情,你懂個什麼。”也有人捧著臉癡癡地瞧著他們的背影:“五皇子高貴如天上的月亮、水中的花朵,可望而不可即;平常的世家公子,不是太過酸腐,就是沒個正形,我倒覺得梅公子這樣的,處起來輕鬆快樂呢!”
熱烈討論中,趙雅容撇了撇嘴:“再怎樣,也比不上五皇子。”
“我倒覺得她們說得挺對的。”王倩蓮嘻嘻笑著:“各花入各眼,我就喜歡這樣的。”
嶽林英捂著嘴:“張嘴就說喜歡,不害臊!”
王倩蓮吐了吐舌頭,似嗔還喜,撲過去掐她的腰:“好啊,你竟然說我不害臊,看我不掐死你!”
兩人鬧得歡,趙雅容看了一眼前方安靜走路的慕雲歌,冷笑了一聲:“喜歡又怎樣,那個梅少卿一口一個師妹,盡圍繞著慕雲歌打轉轉,哪有你的份兒!”
當頭一盆冷水,頓時將王倩蓮的滿腔春情澆得濕透。王倩蓮臉色不好看地盯著慕雲歌的背影,是啊,論姿色,她隻是中上,哪比得了慕雲歌的絕世姿容?論才學,慕雲歌是金陵出了名的才女,她在碧淩書院總是墊底的,怎比得上慕雲歌聲名遠揚?論家世,這原本也是她驕傲的,她是官家小姐,慕雲歌是低賤商戶女,可如今慕之召當選商會統領,任四品官員,她爹階品還在慕之召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