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簡單,我難道還不知道魏鄞靠的是魏家,魏時的破綻是慕雲歌?”魏善至牙關緊咬,幾乎想立即推開她,隻得強忍著說:“關鍵是裴家根深蒂固,慕家又固若金湯,根本無法攻破。”
“若殿下信得過臣妾,此事就交給臣妾來辦吧?”朱怡如嘻嘻笑著,親昵的吻了吻魏善至的胸膛。
魏善至垂下眼眸,朱怡如不提點,他倒是忘了眼前這個女人比他所想的還更有心機和手段,更擅長使用陰詭計謀、算計人心。此事交給她來辦,說不定還真能成。
他想到這裏,麵露喜色,再看朱怡如的一張俏臉,似乎也沒有那麼討厭了,又回到了曾經令他心動的嬌媚。他心思一動,摟緊了懷中人用力啃了啃,才道:“你若能夠辦成此事,便是奇功一件,將來我登上帝位,金鑾寶殿上少不了你的位置!”
這話一出,便是應允以她為後了!
朱怡如大喜過望,心噗通噗通直跳,摟住他的脖子,將自己全部的熱情都送了上去。
魏善至鼻尖聞到她身上的濃香,隻覺得沁鼻香氣令人蠢蠢欲動,身下不由控製的有了一股衝動。他將朱怡如打橫抱起,二話不說直奔室內。
好一番抵死纏綿,直把朱怡如伺候得連聲嬌喘,貼著魏善至的胸膛溫存,雙眸水光盈盈,好不誘人。
這是兩人成婚以來第一次真心實意的圓房,個中滋味自不必說,朱怡如出了這間房,仍覺得心跳如雷,甜蜜滿滿。她握著手絹,想著魏善至給自己的承諾,暗暗發誓,一定要用盡全力,為他除掉這兩個對手!
朱怡如沒看見,暗夜之中的牆角,穆如煙的身體如同僵直的枯樹,已在那裏站了很久。
穆如煙從牆角轉出來,瞧見朱怡如含笑離去的身影,嘴角驀然露出幾分冷笑:“奇功一件?金鑾寶殿上少不了她的位置?魏善至,你倒真是會為她打算!”
她雖不曾為魏善至生兒育女,可好歹也是魏善至八抬大轎迎娶進門的女人,是他當著列祖列宗的麵,鄭重承諾要一生舉案齊眉的女人。他成為監國這些時日,也是她為了他的前途四處走動奔波,將這個陳王府掌管得一絲不紊,免他後顧之憂。可他竟全然看不見這些,精蟲上腦,就不管不顧,為了點蠅頭小利,就對另一個女人許諾,要扶持她的對頭做皇後跟自己作對,全然不為自己著想半分!
穆如煙想到這裏,隻覺得心都寒透了,戾氣從腳板底竄起來,後背一陣陣冰冷。
仿佛為了抗拒這寒冷,她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似乎握緊的雙拳能夠給她無盡的勇氣!可沒有,更多的悲傷、委屈、憤怒從她心底蔓延開來,最終占據了她本就不寬廣的心胸。穆如煙望著屋子裏忽明忽暗的燭光,嘴角綻開陣陣嘲諷。
就憑這麼個蠢貨,也想登上帝位,做一國之君?
他不想讓她穆如煙做皇後,她穆如煙還不稀罕做呢!
隻是,她得不到的東西,朱怡如那個賤貨也不配得到!
穆如煙滿臉驀然的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提筆就寫起信來。寫完之後,她喚來身邊的婢女,低聲道:“把這封信交給裴永圖。”
這婢女是她成婚時趙國不遠千裏給她送來的,算是她的心腹,悄悄看她一眼,猶豫著問:“公主,您這信送出去,駙馬爺的計劃怕是要全盤落空了呀”
“我就是要讓他做不成皇帝,不僅如此,我還要他死!”穆如煙滿眼憤恨地瞪著麵前的燭火,嘴角的笑容陰毒而決然:“他死了,陛下按照責任追究,我是異國公主,隻能遣送回國。可他不死,我如何回得去咱們趙國?”
婢女握著手中的信,想想故國的家人,終於點了點頭,快速離開陳王府。
婢女的身影消失在結尾,一直藏身於陳王府外的一條影子也快速閃身,消失於夜幕裏。
譽王府裏,魏時麵無表情的聽完影子的回稟,揮揮手讓他下去:“繼續盯著陳王府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異常都要回稟我。”
影子應下了,遲疑了一下,又問:“慕小姐那邊殿下是否要去知會一聲,側妃朱氏似乎對慕小姐不懷好意。”
“我去就行。”魏時放下書簡,溫和的看向他,吩咐道:“等這件大事了結,大約你也跟不了我多久了。”
銀子沉默片刻,才道:“我願意一直跟著主子,就算永遠見不得光也沒關係。”
魏時歎了口氣,又看了他片刻,讓他下去了。
等影子走後,魏時才收拾了一番,動身去慕家知會慕雲歌一聲。如今兩人正式訂立婚盟,他出入慕府也方便得多,不再翻牆越壁,通報之後,自有丫頭領著他去往凝碧閣。慕雲歌聽罷,含笑看著他:“你啊,真是太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