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歌忽而又清楚了,搖頭哭道:“抓到了段容瑄又能怎樣,素心說,這是沒有解藥的。”
魏時默然,一咬牙,才說:“沒有解藥,不代表沒有解毒的法子。我發個皇榜,總有人知道解毒的法子吧?”
慕雲歌心中一時沒了主意,睜大眼睛:“真的嗎?”
“真的。”魏時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來說:“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他,你放心吧。”
他素來承諾都會做到,慕雲歌聽得這話,確實安定了不少,也不再哭了,抹幹了眼淚站起身來:“好,我一定想辦法拖到想出解毒的法子來。”
“我跟門主一起想。”一直在旁邊聽著的素心說完,也擦幹了眼淚,同慕雲歌雙手緊握,那雙手,竟在幾不可察的顫抖著。
魏時轉身離去,慕雲歌已恢複了鎮定,她指揮著偏殿中的諸人:“佩青,你派兩個得心應手的丫頭來偏殿照顧唐先生。紅衣,你即刻出宮,前往墨門總部,一旦那邊有了段容瑄的消息,立即進宮來稟告我知曉。佩蓮,你現在去太醫院,將梅少卿給我叫來。對了,叫梅少卿來時,把太醫院的醫藥書籍也搬來。素心,你立即處理唐臨沂的傷,控製毒性不要蔓延到心口。”
“門主,怕是要施針。”素心抿緊了唇:“針灸之術,我師妹素瑤比較擅長。”
“我來。”慕雲歌閉了閉眼睛,已是下了決心:“你且先處理傷口吧。”
大家各自行動起來,很快,梅少卿帶著一棒子太醫,搬著太醫院那些書籍,浩浩湯湯的來了中宮偏殿。
梅少卿跑得氣喘籲籲:“皇後娘娘,可是要從古書典籍中翻查那毒叫什麼?”
“那毒叫焚心。”慕雲歌吩咐他:“你帶著大夥兒查查古書典籍,裏麵有沒有關於焚心的記載。”
梅少卿點了點頭,指揮著太醫院的其他太醫將典籍放在小幾上,佩蓮忙給大家搬來蒲團,大家就幾個人圍著桌子,立即開始翻看。
素心幫唐臨沂處理了傷口,那傷口泛白,非常可怖,顯然焚心這毒還帶著克製傷口自行愈合的藥性,肉片分散,完全不能合攏。她見唐臨沂的傷勢如此嚴重,忍不住又落下淚來,慕雲歌催促後,方讓開位置,洗淨了雙手,加入到翻查大軍中。
慕雲歌自己也洗淨了雙手,將銀針拿出來,唐臨沂上身**,方便她查找穴道,刷刷幾道銀光一閃,接連數針已經刺進了唐臨沂身上的穴道中。
慕雲歌全神貫注的施針,一點也不敢馬虎,一套針法用完,已是滿頭大汗。
終於等到將銀針拔除,她幾乎累癱了,整個人散在床榻邊上。
雲嬈從紅衣那裏得到消息,也進宮來了,看見她如此辛苦,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慕雲歌擺擺手:“母親,我沒事。”說話間深深呼吸了幾口,竟然轉身投入到查找大軍的隊伍裏了。
雲嬈愣了愣,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唐臨沂和慕雲歌的情誼非同尋常,在慕雲歌最需要人幫扶的時候,唐臨沂義無反顧的站在了雲歌的身邊,昨夜,他也是慕雲歌叫人請來的,結果落得如此重傷,也難怪雲歌心裏難受
她能幫的不多,當即,也加入到了查找的陣營!
皇天不負有心人,到了傍晚時分,紅衣回來了,一進門就說:“娘娘,有消息了。”
慕雲歌從古書典籍中抬起頭,驚喜的問:“抓到段容瑄了?”
“是,他昨夜沒有出城,而是趁亂躲入了巷子裏,到了城西民巷中躲藏。那院子好深,也虧得咱們的人機警,順藤摸瓜,才找到了他。”紅衣興奮得手舞足蹈:“兄弟們將段容瑄關押在據點裏,問娘娘的意思,是要帶進宮裏,還是”
“不,我出宮去。”慕雲歌大喜,卻沒有亂了方寸,站起身來說:“你給皇上帶個話,我晚些就回來。”
佩青忙道:“還是奴婢去吧,紅衣跟著娘娘,保護娘娘。”
當即,慕雲歌帶著雲嬈和紅衣,立即出宮前往墨門在東魏京都的一個秘密據點。這據點隱秘非常,竟是修在樂禾坊的後院裏。
慕雲歌身穿鬥篷,避人耳目,進了這後院,紅衣立即將後院的門簾放了下來。
墨子們都等在房間裏,她一來,都紛紛行禮問安。雲嬈是墨門上一任的钜子令,又是慕雲歌的母親,墨子們倒也不避諱她,問道:“門主是要在這裏見段容瑄,還是去看押他的地方。”
“去看押的地方。”慕雲歌絕對不允許他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當即,邱倉打開密室,引著慕雲歌下了地道,這地道七拐八拐,轉了不知多少個彎,總算是到了一間房子裏。段容瑄沒有被捆著,但仍然是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想來該是被人點了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