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事難料,誰又能想到這一切會是個騙局,她出生於書香門第,從小成績優越,父母均是大學老師,她雖說愛至骨髓,卻也是秉著尊嚴與骨氣,在那些最困難的年頭都未開口求過他。
當初傷害她的是他,如今說要補償她的也是他,那些傷害她隻有痛心承受,那是沒有辦法的現實,但如今的所謂補償,她不會接受,即使她不恨了,她也不想原諒曾經負過她的男人。
樂煙沒想到方敬天這回是認真的,果真把兩家公司的這次合作提上議程,每周必須讓她去百業開一次例會明著是報告項目的進程實則是想要明目張膽地見她。
隻是每次他公事公辦地神情讓她連火都發不出來。唯有讓一幹手下牟足力早日完成項目不用再見到一張又恨又起的臉。
還未到下班時間就見母親孫芸打開電話。
方輒一接通電話就聽見那邊傳來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媽你怎麼了?”方輒連忙問道。
“方輒,你爸他……他要跟我離婚……二十多年了,我為這個家做了這麼多,他居然為了那個狐狸精要跟我離婚……”
方輒一聽,知道失態嚴重,好言勸解母親幾句,起身就往樓下走去。
攬景拿著一份文件剛走出來就見方輒匆忙往樓下走,一時蹙眉思忖,從未見過方輒這樣慌亂的模樣。
回到家的時候,客廳裏彌漫著劍拔弩張的硝煙味,方輒見父母親分別坐在沙發的一旁,父親沉著臉眼裏是不可退讓的堅決,母親手中握著紙巾抽泣,八十多歲的奶奶一臉怒氣的坐在正前方,指著父親罵道:“孫芸嫁來我們方家二十多年,把這個家打理得井井有條讓你在外麵安心地工作,生方輒,照顧我,是有哪裏對不起我們老方家了,你都快五十歲的人了,竟然還如此混帳說出離婚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怎麼對得起你過世的父親!”
奶奶在家裏說話一直跟很有分量,她也是四位老人中僅活著的一位。雖老態龍鍾但仍精神抖擻,在爺爺去世後一個人居住他們曾經結婚的老宅裏,逢年過節他們一家三口都會過去,父親也請了好幾個看護照顧奶奶,如非大事,奶奶是不肯輕易離開老宅的。
方輒沉著聲喊道:“爸媽,奶奶。”
孫芸看見方輒如若看見了救星,哭得比剛才更加悲痛,“方輒,媽活一把歲數還要遭這種罪,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方輒連忙走到母親孫芸身旁,握著她氣得顫抖的手安慰道:“媽,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奶奶將手中的拐杖猛地捶向地板,厲聲道:“孫芸你放心,隻要我在世一天就不會讓你們離婚,敬天,你要是嫌你爸一個人在地底下孤獨想找個人陪他,你就盡管離婚,讓我氣死就可以去陪他了。”
方敬天沉著氣,態度卻不退讓,而是把目光對向孫芸,深沉地說道:“孫芸,這麼多年來,我們雖然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卻形同陌生人,更別提說融入彼此的生活,同床異夢的日子難道你還沒過夠嗎?你我心裏都裝著別人,何必緊緊糾纏在一起折磨彼此,離開了對誰都好,公司的股份我會將一半過戶到你名下,百業將來也是方輒的,算是我對不起你吧。”
孫芸聽完,整個人精神崩潰,大聲罵道:“方敬天,你要想離婚為何二十年前不早說,偏偏等到今日我人老珠黃了才說!你就是一個懦弱的沒有擔當的人,你當年被迫娶我卻不敢反抗,等到今日無人可奈何你了你就要跟我離婚,我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吧,不可能!”
方輒連忙給母親順氣,聽到奶奶飽含滄桑的語音說道:“敬天,我告訴你,孫芸才是我們老方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她是可以入了家譜的人,你要是離婚再娶,無論是誰,我都不會承認她的身份!”
方敬天眸子裏浸著痛楚,“媽,我負了她二十年,好不容易找到她,我不能再放手,她就是我的命啊……”
聽到這話,孫芸重重地靠在沙發上,結婚二十多年,半句甜言蜜語都未曾聽他說過。他說那個女人是他的命,那她呢,她自從嫁來方家便將過去一切情絲斬斷,縱使有一段了癡念也斷得幹淨,她都能放下一切跟他好好過日子,為什麼他就不能!
“我管她是誰,敬天我告訴你,當年你選擇孫芸,就必須是一輩子的事,如果你敢忤逆我的意思那你等著為我披麻戴孝吧!”說完由於情緒波動,方老太太一時提不起氣來,連連咳嗽,眼睛翻白。
“媽!”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