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二升大三時我們就開始交往,到現在。”曲畔行依舊波瀾不驚地回答,並不去看父母親的神色,不用猜想就知道他們態度如何,不過他不會讓任何人左右自己的決定,包括他的父母親。
黃雅聽完,重重地靠在沙發上,都三年了他們才知道兒子和樂家孫女交往。不知道是他們不夠關心兒子還是兒子故意隱瞞,黃雅看丈夫的臉也依稀好不到哪去。
曲星宇心中有怒氣,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指責兒子,三年了說短也不短,他們兩人能在一起這麼長時日,或許也不是鬧著玩。
“我問你,你對樂弋是真的喜歡還是無聊之時的玩樂?”曲星宇想兒子要說出後者,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茶幾上的報紙砸過去。
“不僅僅是喜歡,我愛她,有幸得她也愛我。”曲畔行說起這話時不僅想起中午她伏在自己身後,隔著薄薄的衣料,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那一刻他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聽到這樣的話,曲星宇的神色有些緩和,至少兒子是認真的,樂家孫女也是認真的,兩情相悅的事情他又能說什麼。
可是轉念一想,老友樂文知不知道這件事?如果知道的話不可能不跟他提,看這情況想必被瞞著的不僅僅是他們了。
黃雅心神慌亂,心中矛盾,丈夫態度已經開始轉念,那是不是說明會接受兒子跟那樂家孫女交往的事實。
丈夫能接受不代表她能接受,她為兒子綢繆那麼多各具優點的千金小姐,當然不想兒子身邊的女人會是那樂家孫女。
做他們曲家媳婦,不僅僅是乖巧懂事就可以了,首當其衝的就是家庭背景,樂家家庭環境太複雜,樂煙未婚先育,氣死母親,樂弋從小沒有父親,至於樂文,也隻是兩袖清風的大學教授而已,怎麼可以跟豪門財閥曲家攀親?
“你樂世伯他們知道你和樂弋交往的事情嗎?”黃雅沉著聲問道。
曲畔行麵色一變,並不答話,但神色已經回答了母親黃雅的問題。
“畔行,樂弋是樂家的掌上明珠,樂教授寶貝她得很,你們倆這交往了這麼久也沒有讓他老人家知道,應該是會猜想到他的態度吧。”黃雅本來是猜測,但看兒子又沉下幾分的麵容知道自己猜對了。
樂文經曆過樂煙的事,哪會再同意自己孫女很大她那麼多歲的人交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當然兒子畔行如此優秀,樂文的擔心明顯是多餘的,但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黃雅發現,兒子的這次戀情比幾年前那次更加棘手,當年英國的那個女生有弱點也有自知之明,不用她多加點撥那個女生就自覺地退出了兒子的生活。
而如今樂家孫女樂弋,她不能放開一切去逼迫她,因為要考慮曲樂兩家的關係,首先是丈夫這一關她就過不了,丈夫是不會允許她做損害兩家關係的事情的。
唯今之計,隻有希望樂文態度強硬,到時候她再在一旁做一些工作,反正無論如何她是不會讓兒子跟樂弋在一起的。
樂家沒有一點符合曲家親家的條件,至於樂弋,更不是她心中的準兒媳人選。
曲星宇沉著聲音說道,“樂弋年紀小,或許認識事物不清,但你已經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了,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我自然知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曲畔行腦海中突然浮現起三年前那個夏夜,他開口問了樂弋,“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沒有甜言蜜語,卻在日後的點點滴滴中將對她的愛表現出來。
或許一開始愛得不是那樣濃烈,或許還談不上愛,但是慢慢的,她似春日陽光灑滿他心中每個角落,照得溫暖和煦。
沒有什麼所謂的對的時間對的人,那時候他正好準備將心中舊念挪出心間,而她恰好以獨特的方式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切剛好,猶如兩個齒輪正好重合,帶動這他們不斷往前走。
想到這,曲畔行又說道:“她也清楚她在做什麼。”
很多次,曲畔行都在問自己,樂弋是因為依賴他還是真正的愛他,她那樣年輕,她的人生正在朝著朝陽不斷奮進,她也曾為別的男人傷心垂淚,她喜歡那個男人的時間比跟他在一起的時間還長,每每想到這一切,他心裏就會湧出一絲苦澀。
可是樂弋用她的實際行動告訴他,她是愛他的,正如他愛她一樣,有什麼比能得一人心更加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