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祀見宋茗微發呆,低下頭靠著她的肩頭,問了起來。
宋茗微搖了搖頭,“沒事。隻是頭有點疼。”
正拉著宋茗微的手準備出去的允祀頓了下,道:“來人,傳太醫。”
“皇上,這馬上就是吉時了,耽誤了”
小太監的話被允祀冰冷的目光生生掐滅,他哆嗦著閉上了嘴,隻好低著頭,退出去,連忙去找太醫了。
“允祀,我沒事,頭疼有一段時間了,並不頻繁,也不過是偶爾。”
“你的事沒有小事。”
允祀將宋茗微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
豐年老老實實地站在了宋茗微的身邊,不時地抬頭看著允祀。
“允祀,登基大典是不能出任何意外的。”
這樣的日子,一旦出了意外,不知道要落入多少人的口舌,宋茗微自是不願意。
“出不了什麼意外。”允祀將宋茗微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胸口,他張開大手,揉著宋茗微的太陽穴,他清楚明白地很,找太醫怕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宋茗微已經是仙人之身,照理說是不會出現這種病痛的。
他眯起了眼,手下的力道卻剛剛好,宋茗微取笑他道:“你這手藝,就算不做皇帝,也能養活你自己。”
允祀低下頭來,輕慢一笑。
“就算我不做皇帝,也能讓你衣食無憂。”
太醫進來了,細細地給宋茗微把脈之後,說道:“皇後娘娘並沒有任何問題,身體很好,腹中的胎兒也很健康。不知道皇上”
允祀揮了揮手,讓太醫走了。
宋茗微笑了笑,道:“我說了沒什麼事,別耽誤工夫了,咱們走吧。”
允祀看了宋茗微幾眼,宋茗微嬌俏一笑,道:“這要被外人看了,還不知道要怎麼編排你了。皇帝這般好美色,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我就是好色,知道這段時日他們屢次給我提選秀的時候,我怎麼回的嗎?”
宋茗微抬眼笑看他。
允祀左手抱起了豐年,豐年掙紮著要自己下來走,允祀瞪了豐年一眼,才想起來豐年自從在草原上一舉成名之後,大家都奉他為神童。
“我說了,我就是好色,能找到容貌勝過你的,我不介意納入宮來。”
宋茗微聞言,涼涼地盯著允祀。
豐年咯咯笑了起來,“娘最美。”
允祀盯著豐年,見豐年歪著頭看他,他點了下頭,道:“有些眼光。”
豐年輕哼了一聲,道:“我已經長大了,不用和你們睡一屋了。”
宋茗微聞言咳嗽了起來。
想到了前幾日半夜,豐年醒來瞪大了雙眼盯著他們。
“爹,娘,你們能不能小聲點。”
這妖孽,才幾個月大,什麼話都會說了。
宋茗微怕他丟臉丟到了母妃那兒去,隻好又哄又騙,卻沒曾想,隔天他跑去母妃那兒說允祀一個晚上都不消停,吵他睡覺。
宋茗微見他年紀小,舍不得與他分開睡。
現在看來,是非分開不可了。
“你早該自己一個人睡去。”
二人攜手前往太廟準備祭天,隨行的黑鼠幾人見龍袍與鳳袍一同過來了,深吸了一口氣,而禮部尚書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文武百官站在了紅毯的兩側,恭敬地跪下身來。
豐年走在了允祀和宋茗微的身後,三人迎百官朝拜,走上了祭台。
允祀雙手執香,抬首看向天際。
一杯清酒倒在了地上,酒香彌久不散,宋茗微凝視著那地上濕潤的一塊,腦袋再次疼了起來。
這一次,她看到了一個生長在山野的姑娘,拿著弓箭傳說在了雪山之上,與一條銀狼為伍,她見那女子救了一個僧人,並且告訴僧人,她叫鄭曉。
她再次發起了呆,等她恢複過來,允祀已經結束了一切,拉著宋茗微的手接受百官朝賀。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天下百姓交相賀喜,宣和帝頒布了三十稅一法,以十年為期開始休養生息。
氣候開始好轉,民間傳說,皇後乃是仙人轉世,與神童太子一同拯救蒼生,才讓上天開恩。
諸如此類的流言數不勝數。
京城郊外,一個極為俊美的孩童吸引了所有農民的注意,他低著頭幫著一個小腹翩翩的美貌婦人正在除草,一張殷紅小嘴抿著,不時地回頭看根本沒有停下來的婦人。
“娘,我這塊弄好了,你快休息吧,我來幫你。”
宋茗微總覺得這段時日心慌地很,莫名地會有些害怕,她是特地出來找點事情做的。
豐年見她如此,就跟了出來。
“茗微,快過來吧,這太陽毒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