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微靠著桃樹,取出了佛珠,將那桃樹收入了佛珠裏頭。
師父,茗微終於明白,原來種種都成了定局。
小玉也好,阿素也好,都歸不得你三生。
既你已知道,又何必付出所有,魂魄消散,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凝聚成型。
避空,戒空允稷,師父
宋茗微抱著那佛珠痛哭,是孽靈吧,她記得在皇陵那會兒,孽靈對著師父說了一句什麼,師父的臉色才大變。
隻有孽靈知道,誰才是真的小玉。
那時候,師父就已經知道她宋茗微是他追尋了兩千年的戀人。
而這些,他竟隻想著等她壽終正寢之時,告訴她
一雙黑色的絨緞龍靴出現在了宋茗微麵前。
宋茗微剛要抬頭,就被那人擁入懷中,溫暖的懷抱,清冽的香氣入了她的鼻端。
“六哥,走了?”
宋茗微閉上了眼睛點頭,心一陣鑽疼。
允祀的手撫在了宋茗微的後腦勺,捋順著她的黑發。
他突然道:“他,還會回來的。”
宋茗微抿著唇,隻能緊緊拽著允祀的袖口痛哭失聲。
“師父,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他,再也回不來了,這一生我像是貪婪的桑蠶把他啃地幹幹淨淨。允祀,你知道嗎?我突然後悔,後悔拜他為師,後悔讓他為了我燃盡了一切”
允祀沒有說話,而是拍著她的背,將寬闊的胸懷隻給與她一人。
而懷裏的人,突然沒了動靜,他低頭一看,她早已經昏了過去。
兩行淚珠被他輕輕抹開,他緊緊地盯著宋茗微的臉,驀然道:“微微,我帶你回去”
回頭見仙鶴帶著豐年過來了,就帶著豐年一道走。
仙鶴從來沒有給允祀好臉色,在它看來,允祀就是偷走了什麼記憶都沒有的宋茗微。
空落得尊者一人什麼都沒有得到,卻什麼都賠上了。
不過,尊者臨終前囑咐它一定要好好照顧宋茗微,直到她終老死去。
仙鶴歎了一口氣,二話不說就跟著飛了回去。
受人之托,自是要忠人之事。
允祀帶著宋茗微回去後,也不管身後跟著仙鶴,將宋茗微放到了床上後,他就給宋茗微弄了帕子好好擦洗,並親自給換上了衣裳。
等宋茗微醒來,他就盯著宋茗微的眸子問道:“可要忘了他?”
宋茗微知道,師父的信允祀必是看過了的。
那麼,他定是知道了忘字訣。
宋茗微發起了呆。
良久,她點了下頭。
允祀學會了後,再次確認道:“你確定要忘了他?”
“允祀,別猶豫了。”
宋茗微話落,允祀便念起了忘字訣。
看著宋茗微閉上了眼睛睡去,允祀便緊緊拉著她的手,道:“微微,這一生,我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躺在床上的人眼簾輕顫。
允祀,請原諒我,我不能將那兩千年徹底抹去。
請讓我將這段回憶保留,保留到我死的那天,再不提師父,也不提阿素和小玉。
餘生,是我與你的承諾。
歲月荏苒,時光翩遷,幾十年的風光過境。
宣和帝後之間的感情成為了大梁的佳話,誰不知道二人相依相守,互相扶持。
宣和帝後宮空虛,皇後一人獨大,可沒人敢說皇後半個字不好。
一是宣和帝極為護短,二是豐年太子一點不輸給他爹。
尤其是豐年太子的神秘能力,幫助百姓過上了好日子後,廟堂江湖,朝裏朝外無不是對太子敬佩愛戴。
當然也有小人拿宣和帝不退位讓賢,挑撥離間,很快就被豐年太子處決了。
也有人直接告發到了宣和帝麵前,說太子這般賢能,怕一國有二主,擾亂超綱。
宣和帝沒有理會,道:“有本事,你讓他來做皇帝,能勸地動他,我就提你為當朝宰相。”
幾個大臣在豐年太子那碰壁之後就歇了心思,再也不敢挑撥這父子的關係。
顯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人家願意做皇帝就做皇帝,願意做太子就做太子。
太子不願意納妃,理由也隻有一個,隻要找到一個和皇後容貌相當的女子,就行。
於是朝野上下就開始選舉頂級美貌女子,太子竟是看也沒看一眼。
直到一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奇裝異服的女子一看到豐年就吼道:“你這個殺千刀的,叫你裝鬼嚇我,看老娘不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