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兩百五十七章 拭目以待
“陛下您慢點說！”福海連忙幫上官磊順氣然後擔心的說道“陛下累了就休息一會！”
“朕不累！”
“那皇上您繼續說，今天晚上老奴陪您好好說說話！”福海也不再勸說，他知道上官磊的時間不多了。
“當年朕還是皇子的時候，特別崇拜自己的父皇，心裏就發誓將來一定要成為一個英明的皇帝。等朕當了太子，眼界開闊了，也看到了淩國的種種弊端。各路諸侯各自為政，完全不把皇權放在眼裏。民間的種種苦難。朕又想，等朕當了皇帝，絕對要有一番作為，不能像我的父皇那樣什麼都不做。”
“於是朕跟自己幾位兄弟勾心鬥角。拚了命得把皇位掙到了手。可是等朕當了皇帝以後，才發現，原來皇帝不是那麼好當的。都說國家是皇帝的，可是皇帝真的想對這個國家做點什麼也是要麵臨各種艱難險阻，不說有什麼大的作為了，就算是像父皇那樣，維持著這個國家，也是困難重重。那個時候朕才知道當一個皇帝，不是那麼容易。”
“可是朕不在乎，既然朕想做，就會一定要做好，於是改革律法，強軍強兵。靠著以戰養戰，漸漸的收複各路諸侯。終於最後還是戰勝了百鈞王那個家夥，統一了淩國！”說到自己一生最得意的功績，上官磊唾沫橫飛。
“可是啊福海，統一之後朕卻害怕了！知道朕為什麼一直對商國傭兵麼？”
“奴才不知道！”福海連忙恭敬的回答道。
“嗬嗬你不必如此，朕現在隻是想跟你說說話！不算幹政。其實你不說朕也知道，你們都以為朕好大喜功！想在臨死之前打下一片疆土，好開創一番前古未有的功勳對吧？”
福海慌忙跪下說道“奴才不敢！”
上官磊不悅的說道”趕緊起來，朕都說了，隻是想跟你說說話！”
“謝陛下！”海富聞言這才站起。
等福海起身，上官磊才繼續緩緩的說道“其實你們都想錯了！朕統一了淩國才發現，一個百鈞王就讓朕耗費了半輩子的時間。想再征戰他國朕已經是有心無力。可是等朕想好好治理一下國家，給自己的兒子或者孫子留下一個深厚的根基，想讓他們完成朕未完成霸業的時候朕卻發現。因為統一過快，朕給這個國家留下了非常大的隱患。”
“強兵強軍本身是好的，可是一旦停止兵戈，這些士兵就會成為國家非常嚴重的負擔。而且各地強豪雖然明麵上臣服我們，可是那是在我們軍隊強盛的基礎下，一旦我們裁軍。那麼這些強豪就會迅速吸收我們的兵員，然後產生新的諸侯！所以朕不敢裁軍。但是龐大的軍隊如果就那麼放在那，對國家的財政是一個非常大的負擔，更不要提什麼修生養息了。於是朕不得不一次次得把大軍投入戰爭，不管勝也好敗也罷其實隻不過是為了轉移內部矛盾。”
“嘶！~竟然如此！”福海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沒想到看起來已經一統的國家，內部竟然如此紛亂不堪！
“是啊，雖然朕也知道，這無異於飲鴆止渴，可是還是不得不繼續下去!”
“所以陛下您最後讓四皇子戎庸即位了？”
因為遺詔就是福海代筆寫的，所以上官磊也對於他也沒有什麼避諱“是啊，朕就是希望以他在軍中的威望，能在我去以後，鎮住那些有異心的將領！”
“可是大皇子？”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譽德雖然很有手腕，不過表麵太過溫文爾雅，遠不如戎庸強勢！孩子們都長大了。應該知道很多事情都不是由人的意誌來決定的！自己做的事情，就要承擔後果！”
福海遲疑的問道“陛下的意思是，刺客是……”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君臣半輩子。很多事情就算上官磊不說明白，福海也能心領神會。
“哎！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也許是猜到了什麼才會鋌而走險吧！”上官磊聞言有些失落“如果換做是三年前，不！就算是一年前，如果譽德敢這麼做，朕絕對會把他的腦袋給砍下來，不管他是不是朕的兒子！”說道這裏的時候上官譽德的臉上開始出現了疲憊之色。
福海見狀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可是卻沒有阻止什麼。
“可是朕現在真的下不了手啊，勾心鬥角了一輩子，現在看著自己的孩子們走上了自己的老路，朕卻不能阻止他們，因為朕知道皇家就是這麼的殘酷，隻有能勝任這種殘酷的，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否則就隻能成為別人的踏腳石！朕能做的，就是原諒他們所犯下的過錯！”說完臉上疲憊之色更剩，似乎就這麼一會的功夫，整個人又蒼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