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站在一邊,起先沒摻和,後來看寧亦惟出院的意願如此強烈,待醫生了些傷口護理的注意事項,最終發了慈悲道:“那就出院吧。”
寧亦惟喜悅地換了衣服,跟著梁崇走出了門,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被梁崇打了一下手。
上了車,依舊是女秘書開車,梁崇發現寧亦惟一上車又在玩手機,伸手把寧亦惟手機抽走了,按在椅背上係好了安全帶才還他。
寧亦惟早已習慣了梁崇這種獨裁意味濃厚的舉動,拿回手機,成功地給周子睿報了出院喜訊後,很有技巧地問梁崇:“我下午兩點的課,我該怎麼去呢。”
梁崇溫和地對著寧亦惟笑了笑,:“你還想上課?”
寧亦惟理直氣壯:“我都出院了,怎麼能逃課?”
“今已經讓你出院了,還想折騰什麼,”梁崇冷酷地,“李醫生不要用腦過度,在家靜養,你當耳旁風。”
“胡,”寧亦惟駁斥道,“我在學校一直是靜靜地走到教學樓,靜靜地上樓聽課,靜靜地下來。再了等離子物理導論,要用什麼腦?我又不是孔傯,他學等離子物理導論才會腦力衰竭。”
車突然刹了一下,安全帶勒了一下寧亦惟的肩膀,寧亦惟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正好和女秘書的眼神交彙了一下,女秘書眼神帶著一絲怪異,不過寧亦惟沒有在意。
梁崇看了寧亦惟一會兒,伸出手掐住了寧亦惟的左臉:“都懂了你還上課。”
他捏的力氣有點大,寧亦惟發音都不利索,依然堅持發言:“下午的課給我進校麵試的朱教授上的,他隻上前五節,這是最後一節了,我不去他一定會很失望,他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老年人,國內等離子的泰鬥。”
梁崇不為所動,似是懶得和寧亦惟多做糾纏,直接打開了筆電,開始看公司的新廣告企劃,邊看邊隨便地給寧亦惟支招:“不是還有周子睿嗎?讓他給你請個假,就到酒吧蹦迪被人打傷了,想必泰鬥能理解。”
寧亦惟被這個不可理喻的梁崇逼得無話可,抬眼發現女秘書又看了自己一眼,心中正感到奇怪,身邊看企劃的梁崇發話了:“Laila,開過頭了,前麵路口左轉。”
“哦,哦,對不起。”女秘書反應過來,馬上低聲給梁崇道歉,往左轉車道靠。
她在秘書部工作了幾年,最近因為原一秘被外派了,才調到現在的位置,開始接觸一些梁崇的私人生活。有時候她要在半夜送在公司加班的梁崇回家,或在清晨陪梁崇趕赴異地談判。她時常覺得梁崇像一個混跡在人類之中的機器人,性格、能力或者外形,都像是依照下世紀的人工智能教科書標準設定製作的,永遠西裝筆挺,看起來沉穩可靠,對任何人話都溫文爾雅、滴水不漏。
直到今看梁崇對待寧亦惟的樣子,她才發覺好像也不全是那麼回事。
車裏平靜了兩分鍾左右,梁崇眼睛看著電腦屏幕,對寧亦惟道:“怎麼不話了。”
寧亦惟看了看梁崇,嘟噥:“我想上課。”他有點憂愁,給周子睿發:“梁崇不讓我上學。”
“為什麼?”周子睿回消息很快,也不結巴,問寧亦惟,“你不是出院了嗎?”
“讓我靜養。”寧亦惟一個字一個字委屈地打。
周子睿則回複:“你靜靜地來上課,靜靜地回去。很安靜。”
“我就是這麼的!”寧亦惟暗自感歎周子睿不愧是他最好的朋友,精神世界與他如此契合,真是高山流水遇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