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對劉院長道,“阿姨,我真的隻是滑了一下。”
寧亦惟嗤笑一聲,滑稽地重複了一遍孔傯的話:“滑了一下。”
寧亦惟本就是孔傯最討厭的刻薄相貌,而今再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讓孔傯本就發熱的大腦急速充血,他攥緊了拳頭,新仇舊恨一擁而上,恨不得一拳往寧亦惟臉上打過去。
“孔傯,你幼,幼不幼稚,這是食堂,你演,演,演宮鬥呢?”周子睿在一旁替寧亦惟抱不平。
不遠處一個目睹了全程的女同學也開口對孔傯:“我親眼看見你潑這位受傷的同學綠豆湯。再了,站著話腳底就能打滑,你還是去換雙鞋吧。”
劉老師聽女同學完,看了看寧亦惟和孔傯的表情,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她老公和孔教授是好友,孔傯是她看著長大的,她多少有些護短,便息事寧人道:“好了,大家氣量都大一點。你們是大學生了,犯得著為了這麼一點事,在大庭廣眾吵架嗎?”
但寧亦惟偏不吃她那套:“老師,您看見事情起因經過了嗎,為什麼要我氣量?”
“……”劉老師本意是勸和,卻被這個本科生直言頂撞,心裏也不舒服,清了清嗓子,擺出官威問寧亦惟:“同學,你是哪個係的?”
寧亦惟挑了挑眉毛,沒話,隻是眼神裏的不屑更多了點。
“這樣,我記錄一下,”她也發現這麼問影響不好,又加了一句,“老師看看有什麼調解的方法。”
寧亦惟不吭聲,她又:“你和孔傯這麼僵持,也不是辦法。”
“算了,阿姨,”孔傯冷靜了下來,開口服軟,“我道歉好了,就當是我錯了,對不起。”
劉老師看著孔傯,眼裏帶著不少猶豫,正想開口再打圓場,孔傯又轉過頭來,對她:“阿姨,我幫您拎包子,陪您回家吧。我爸昨跟我視頻,還提起叔叔……”
孔傯和劉老師走了,四周圍觀的眼神也都收了。
寧亦惟心裏憋著一口悶氣,對一旁的女生了聲謝謝,他本來沒什麼胃口,但看到周子睿給他打來的一盤他喜歡吃的菜,不想浪費糧食和周子睿的排隊成果,就還是一聲不吭地坐了下來,低頭吃起來。
吃了幾口,周子睿突然叫他:“亦惟,亦惟。”
寧亦惟抬起頭,看到周子睿的眼神有點驚恐。周子睿指著寧亦惟的右臉方向:“你的紗布……”
“什麼?”寧亦惟這才覺得包著紗布的地方又癢又痛,還很熱,伸手摸了一下紗布,一手的血。
他頓時胃口盡失,對周子睿“我先去洗個手”,端著餐盤去倒了,白色的塑料餐盤邊緣染上了一抹血紅色。經過寧亦惟的人都在看他被血染濕的紗布,寧亦惟沒在意,走到水池邊,開了水把手洗幹淨了,才走回去。
周子睿也吃完了,放了餐盤走到寧亦惟身邊,:“亦,亦惟,你別怕,我們去校醫院,重,重新包紮。”
寧亦惟搖搖頭,:“梁崇快到了,我書包裏帶了紗布,你幫我一起換一下吧。”
傍晚時分,校園裏四處是人,他們在一座麥克斯韋銅像後找到了一個長椅,坐在那裏。寧亦惟打開了書包,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濕巾、消毒工具和紗布,:“虧得我有兩手準備,不然梁崇又要罵我。”
“他對你挺,挺好。”周子睿幫他揭開了紗布,擦幹淨染著血的完好的皮膚,給他壓著傷口,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