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開安全帶，靠近寧亦惟。
寧亦惟背抵著車門，強作鎮定道：“你什麼，我聽不懂，快開車。”
“是麼？”梁崇一點都不委婉地揭穿了寧亦惟，“你心情不好。”
寧亦惟沒有話，梁崇又：“為什麼？泰鬥沒來上課？”
“不是，”寧亦惟，“來了。”
“他罵你了？”梁崇又問。
“沒有，”寧亦惟腹誹除了你沒人罵我，又，“他還誇我了。”
“那是吃飯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梁崇沒有一絲一毫要放過寧亦惟的意思，接著推理，“你和周子睿躲銅像後麵去了，你們在那兒幹什麼？”
寧亦惟被梁崇猜中了，現在一句話都不敢，又聽梁崇道：“臉側過去，讓我看看你的紗布。”
不等寧亦惟作好準備，他伸手掐著寧亦惟的下巴，強迫寧亦惟的臉轉過去，但動作幅度卻不大，像是怕給寧亦惟造成二次傷害。
看見寧亦惟耳後貼得歪歪扭扭的膠帶，梁崇鬆了手。
寧亦惟低著頭，沒敢話。
“怎麼弄的，”梁崇聲音很冷，“老實交代。”
“我在四食堂跟孔傯吵架，”寧亦惟，“我動作比較大，就裂開了。”
也不知怎麼回事，寧亦惟總覺得多了沒勁，不願意細。
“我沒見過你跟人吵架嗎？”梁崇壓根不接受寧亦惟的法，“寧亦惟，你所謂的吵架，就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地幾句讓人想打你的話。”
“所以他想打我，我躲了一下。”
寧亦惟完，抬起眼，卻發現梁崇的眼神並沒有他想得那麼可怕，相反地，梁崇好像是無奈得要命。
梁崇這樣無計可施的模樣，反讓寧亦惟忽然間著急了起來。如果可以的話，寧亦惟希望這種表情可以立刻從梁崇臉上消失。
“我怕你罵我。”寧亦惟聲，又主動補充了細節，想將功補過，“他吵不過我，手裏正好端了一碗綠豆湯，想潑我的傷口。我躲開了。”
在路燈很高的路邊的黑暗車廂裏，梁崇沉默了很久，下車抽了根煙。抽完回車裏，先掐了一下乖乖坐著的寧亦惟的臉。
他指尖微涼，都是煙味，不過寧亦惟難得地沒有覺得很難聞或很討厭。
梁崇溫和地：“我帶你去醫院。”
“已經包好了，”寧亦惟不大情願，“也不流血了。”
“重新檢查一下，”梁崇的聲音很低，像在哄人，但很堅持，“不會很久。”
寧亦惟不話了，梁崇就問他：“好嗎？”
過了一會兒，梁崇重新啟動了汽車，再往前開了一陣，他妥協了，對寧亦惟：“我讓醫生來家裏。”
寧亦惟側著臉看梁崇，梁崇的上半張臉在車頂的陰影之中，沒有表情，嘴角平著。
車內氣氛有些緊張，寧亦惟伸手去拉了一下梁崇的手臂，梁崇沒躲開，右手離開了方向盤，自然地垂放著，讓寧亦惟可以更好地跟他求和。
“晚飯沒吃飽。”寧亦惟沒話找話，“被那個人氣飽了。”
“寧亦惟。”梁崇叫他一聲，寧亦惟抬起眼睛，“嗯”了一聲。
“有沒有人跟你過，你和孔深豐挺像的？”梁崇問他。
寧亦惟沒給梁崇回應，梁崇就自問自答：“都特別擰巴。”
本來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