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兩人都覺得很好笑,一路都在哈哈哈哈。
走進開周會的教室,有七八個研究生和博士已經在前排坐著了。
往常課題組開周會,寧亦惟和周子睿都坐在後麵,畢竟別人都有言要發,而他們兩個沒什麼要的,坐太靠前不大好。但今不同,為了觀賞孔傯的表演,兩人厚著臉皮坐到了第二排。
一個和他們相熟的研究生學姐湊過來,問寧亦惟:“亦惟,你知不知道這個新附加規則是什麼情況?”
寧亦惟確實不知道梁崇怎麼跟孔教授的,便老老實實不知道。學姐的神色有點狐疑,還想問他什麼,教室的後門又被人推開了,幾人同時向後看去,是孔教授和崔助教。
孔深豐個子不高,人瘦,胡子拉碴的,穿著短袖白襯衫和肥大的西裝褲子。可能是在東京待著懶得找地方理發,他的頭發比上次來學校時長得多了,東一撮西一撮地翹著。
“才這麼幾個人,”孔深豐看了看表,轉頭不滿地對崔菏,“五點半了,大家現在守時意識都不夠強啊。”
崔菏沒好意思您安排的是六點,便含糊地順著他“嗯嗯啊啊”了幾聲。
孔深豐走到講台邊,把筆記本放下了,又到學生紮堆的前排,先和幾個博士研究生聊了幾句,才走到寧亦惟和周子睿邊上。靠近寧亦惟,孔深豐看見了寧亦惟耳後的紗布,呆了一下,問寧亦惟:“亦惟,你這兒怎麼了?”
“亦惟好倒黴啊,在學校樹林被一條狗追,”學姐搶答,“摔了一跤。”
寧亦惟沒想到這個被狗追的謠言竟然已經擴散得如此之廣,他還沒來得及話,孔深豐先對學姐道:“不對吧,摔傷怎麼會在耳朵後麵?明顯不符合常理。我看你們是還缺乏一點求知精神。”
“對,是被仇家用酒瓶刮的,”寧亦惟趁機辟謠道,“我和子睿澄清了好幾次了,也沒人信。”
孔深豐搖搖頭,歎了口氣,:“嚴重嗎?”
“不嚴重,醫生靜養就行,”寧亦惟回答,“不能用腦過度。”
孔深豐便對寧亦惟笑了笑:“以你和周子睿的頭腦,普通的知識很難讓你們用腦過度。”
前麵的學姐看上去有點無語,孔深豐接著:“不過以後還是不要輕易得罪人。”
寧亦惟聽話地點頭,知道了。
“對了,”孔深豐貌若隨意地問,“你們也大四了,接下來什麼有什麼打算?”
寧亦惟和周子睿互看了一眼,寧亦惟開口道:“我還沒決定,子睿在籌備申請資料了。”
孔深豐點點頭,因來的學生多起來,沒再和他們繼續聊,待人齊了,周會開始了。
孔傯來得很晚,坐在最後一排,議程末尾是學生作報告,前兩個都是研究生,最後一個輪到了孔傯。孔傯上台,開了幻燈片,講一篇去年發在APE上的與次級電子有關的文獻。
平心而論,孔傯這次報告的水平還可以,得不算很深,但工工整整,沒什麼謬誤。
寧亦惟和周子睿都沒笑,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微妙的感覺。等孔傯報告完了,兩人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見了相似的懷疑。
“先別下來。”在孔傯下台前,孔深豐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