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問醫生,梁起潮要在IU住多久,醫生時間不定,要等患者蘇醒。
幾人又在休息室等了少頃,康敏敏對梁崇道:“你和惟惟先回家休息吧,我看著他。”
見梁崇似乎要提出反對意見,康敏敏又:“有事我通知你。你都多久沒睡了。”
母親很堅持,梁崇便不沒有她過多爭辯,讓助理叫了司機,帶著寧亦惟回家了。
梁家當地的房子離醫院不遠,開車不過數十分鍾,寧亦惟跟在梁崇後麵,四下張望,誇梁崇家的花園草坪推得很整齊。
走進梁崇家門,梁崇反手把門關上了,忽而想起來,便問寧亦惟:“你跟係裏請假了?”
“嗯,”寧亦惟點點頭,“是孔教授幫我請的,他不但免了我一次周例會,還問我有沒有錢買機票。”
寧亦惟邊邊不由自主露出了崇敬有加的神情:“我真幸運能做孔教授的研究生。”
“是麼,他有這麼好?還給你錢買機票,”梁崇很懷疑地問寧亦惟,“你怎麼跟他的?”
“呃,”寧亦惟噎了一下,覺得不好意思,不想告訴梁崇實情,但又很不擅長騙人,隻能支支吾吾道,“就是我要來……有事……總之……就那樣……”
“那樣是怎麼樣啊?”梁崇最不好的一點就是太了解寧亦惟,一看寧亦惟左顧右盼,就知道寧亦惟心中有鬼。
他把寧亦惟壓在門上,不就不讓往裏走:“給我聽聽。”
寧亦惟肩膀和腰都被梁崇碰著,又癢又怕,可是還是不想,抬手想把梁崇貼在他耳邊的臉推開,卻如同投懷送抱一樣,把手腕送上門給梁崇按住了。
梁崇低聲:“還敢推我。”
寧亦惟抿著嘴,抬起頭看梁崇,梁崇也看著他。
對視的這秒,寧亦惟覺得梁崇的眼神很要命,覺得絕對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到,於是他膽大包地伸手去捂梁崇的眼睛,:“你閉上。”
梁崇一時不查,被寧亦惟得逞了。
寧亦惟手心壓著梁崇的鼻梁,指尖放在眉骨之下的凹陷,就仿佛擁有了整個梁崇,他鬼使神差地快速地湊過去吻了一下梁崇的嘴唇,想教育梁崇“不可以這樣看別人”,但出口的卻是:“我的。”
這是寧亦惟本年度最大的願望,與往年不同。
不是世界和平,不是黎曼猜想得證,不是花一整周參觀ERN,不是在某某期刊刊登論文,寧亦惟大到每一個細胞,至每一個誇克,都發出同樣祈禱:梁崇必須是我的。
梁崇把寧亦惟蓋著他眼睛的手拽開了,眼神直接得讓寧亦惟害怕。
寧亦惟想起了梁崇在車裏拉下擋板的模樣,他看梁崇壓過來,感受梁崇用力地將嘴唇壓在自己嘴唇上,廝磨著卻不頂開。
兩人緊挨在一起,不曾熱吻,仍有甚於熱吻多倍的口幹舌燥。
恍惚間,寧亦惟發覺梁崇很硬地抵著自己的腿根,明明沒有多餘的舉動,還隔了兩層褲子的布料,寧亦惟卻覺得自己像已經被梁崇按在床上分開了腿。
寧亦惟被梁崇扣在門上的手無力地往下滑,嘴裏“嗚嗚”的,發不出連續的聲音。
梁崇和他碰了一會兒嘴唇,像是想到了什麼,鬆開了寧亦惟。
“算了,”梁崇,“家裏沒準備東西。”
寧亦惟的腿有些發軟,止不住地想坐下,還好梁崇適時撈了他一把,他才沒真的跌地上。他慢吞吞跟著梁崇到起居室坐下了,抱著腿坐在梁崇身邊,看梁崇開了電視換頻道。